電話響了兩聲,迅速接通。
“紀伯伯,早上好。”
電話中,王圣宵清朗平和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是很好。”
紀文章笑了笑:“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估計也夠嗆能休息,勞碌命,老了,精神也有些跟不上了。”
“紀伯伯年富力強,正是干事業的好時候。”
王圣宵笑道,聲音很真誠。
“你小子啊。”
紀文章笑了起來:“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那就是你小子說話的時候,哪怕明明是說假話,可語氣卻讓人聽著很舒服。馬上就退的人了,年富力強?過去式嘍。”
王圣宵嘿嘿笑了笑,輕聲道:“紀伯伯在吳越?吳越情況怎么樣?”
“目前看不出什么問題。”
紀文章沉吟了下:“青雷還是比較配合的,我向他透露了一些要動監察部的意思,他也沒多說什么,看上去挺有信心。”
“那是他知道說了也沒用。”
王圣宵淡淡道。
監察部本身就保持著一定的獨特性,內部人員也會經常變動,紀文章想要給吳越監察部換一位主事人,這是他的權力,即便王青雷是議長,也很難插手這件事情。
“嗯,我這兩天盡快把事情定下來,時間很緊張。新的人選最好盡早到位,你有什么人推薦?”
紀文章揉了揉眉眉心。
“紀伯伯看著安排吧,我相信您的眼光。”
王圣宵語氣輕松。
紀文章笑了笑,突然開口道:“大概一個小時前,華正陽次相給我打過電話。”
他的語氣平靜,說的非常直接。
王圣宵沉默了下:“遼東?”
“遼東。”
王圣宵的聲音有些異樣:“華次相怎么說?”
“他能說什么?也不可能說什么嘛。”
紀文章笑了起來:“對于遼東的事情,他原則上是支持徹查的,但希望監察部可以注意影響,注意范圍。”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廢話。”
王圣宵冷笑道。
“這可不是廢話。”
紀文章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王圣宵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又或者在回憶著什么,半晌,他才輕嘆一聲:“華次相剛剛成為理事的時候,我爸就說過,以華次相之才,經略一地,擔任封疆大吏可使當地風調雨順天下太平,但高居廟堂核心,卻是有些勉強了。此人山頭主義太重,大局觀略差,如果入主內閣,怕是要害人害己。”
“實際上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李華成在的話,華次相怕是已經出事了吧?”
紀文章沒有說話。
沒有證據,他也無法開口說什么。
“紀伯伯怎么回的他?”
王圣宵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