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徒閉嘴了。
他的眼神有些陰沉,但卻沒有說話。
虞東來的實力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
他現在確實身受重傷。
但喝了虞東來給他的東西,刺激了潛能,他現在的身體正處于重傷中的亢奮狀態,勉強一劍,開始能做到的。
如果虞東來做好了準備,給他充分的時間,環境,以及地形的話,他確實可以做到甚至比李狂徒還要恐怖的殺傷。
可眼下,這么近的距離,面對一個狀態不斷下滑甚至已經不是驚雷境的虞東來,李狂徒現在的勉強一劍,足以在瞬間殺死他數十次。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單純的講究實力的。
他可以看李天瀾不順眼,可以想殺他。
可是虞東來...
那是跟在李鴻河身邊的近衛,是李氏如今碩果僅存的幾位老資格,是看著他長大的老資格。
他可以不服李鴻河。
可虞東來真不欠他什么。
那一聲虞叔,他叫的心甘情愿自然而然,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李氏的長輩。
長輩真要抽他,李狂徒不可能還手,只能受著。
“好,即便外孫不是外人...”
李狂徒身體動了動,聲音嘶啞:“但誰能保證李天瀾說話算話?虞叔,你在東皇宮,應該比我清楚,李天瀾到底有多寵溺那個妖女,他和如是的孩子繼承李氏?難道那個妖女就不能懷孕?他和如是的孩子是未來的李氏族長,那他和那個妖女的孩子,未來該如何自處?她能甘心?如果她不甘心的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東皇宮未來會是黑暗世界的王朝,場面鋪起來,比起古代奪嫡都不差了。那個妖女如果想要扶持自己的孩子,嘿,我不是看不起東皇宮,如果她想出手的話,東皇宮上下,誰玩得過她?”
“秦微白,月神,王月瞳,她們三個,你說李天瀾能一碗水端平?這話虞叔你自己信嗎?”
“我不知道。”
虞東來淡淡道。
他是實話實說。
在東皇宮,李天瀾確實很信任他,而秦微白跟他同樣也很熟悉,不過李狂徒說的這些,怕是連李天瀾和秦微白現在都不曾考慮過,又怎么會告訴他這些?
他搖了搖頭,緩緩道:“再過幾個月,大選之后,新集團成立,東皇宮比起巔峰時期的李氏,也就絲毫不差了,甚至還會更強一些。最重要的是天瀾年輕,東皇宮才剛剛開始,狂徒,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所以說李氏是東皇宮,沒錯,但如果說東皇宮是李氏的話,那就會有很多人不服氣了。你想著奪嫡,想著手足相殘,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史書看多了?東皇宮如今有的這一切,有多少是小白帶來的?那是人家自己的嫁妝,我即便現在厚著臉皮說她把她的嫁妝給天瀾和如是的孩子,而不留給自己的孩子,你覺得合適?”
“現在的東皇宮,是李氏和輪回宮的合體,不客氣的說,因為你的關系,東皇宮內李氏的比重遠不如輪回宮,一個東皇宮主,自然養得起一位李氏族長。日后如果真有那一天的活,天瀾和如是的孩子繼承李氏,并不是要繼承東皇宮主的位子。”
“確實,天瀾寵著小白,但這一切,我認為這是她應得的,而且對她,我也比你了解。女子能大氣到這種程度的,真的不多,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些許家業,一個李氏,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小白也懶得要。”
“你的思想太過極端了些,總覺得家大業大,日后在接班人的問題上就必然會出現慘劇,你怎么就這么確定,東皇宮的下一代,如是和小白的孩子,人家兄弟就一定會分家?合則兩利的事情,他們就看不到?”
虞東來深深看了一眼李狂徒:“最重要的,是小白一直陪在天瀾身邊的,以她的手段,還玩不轉幾個孩子?讓他們親如手足,對她來說很困難嗎?”
李狂徒想說華武。
不止是現在的華武。
還有曾經死在天都決戰的那個華武。
根本就改變不了什么。
虞東來確實是長輩,但卻不能能做主的長輩,而且先不說他有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又能如何?又不是李天瀾殺的,虞東來也不會出這個頭。
“不管如何,謝謝虞叔今天的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