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這最后一點力量,完全可以拿下秋水市,甚至可以拿下通天市,可那畢竟是北海。
而北海,則是中洲的一部分。
就這么拿下來,中洲會如何反應?
天凰真的不認為自己可以保住打下來的地盤。
而且這些就算不談,聯盟的行動已經到了最后階段,萬一,如果萬一是東皇宮輸了,那個時候拼光了家底的東島,拿什么來抵擋北海王氏的報復?
這完全就是在賭。
代價就是整個東島。
不知火舞要求東島握緊拳頭,用最后的一絲力量,全力砸在北海王氏身上。
后果?
沒人能想到這是什么后果。
“我不覺得這是在賭。”
不知火舞冷淡的搖了搖頭:“事實上,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是我的機會,也是東島的機會。一個可以讓我向東皇宮展示忠誠和能力的機會,一個可以讓東島表達出充分誠意的機會。”
“你不覺得...”
天凰遲疑了下,輕聲道:“這個誠意有些過分了嗎?這可是東島最后一點力量。”
“這最有一點力量,有意義嗎?”
不知火舞表情平靜:“在我看來,這最后一點力量,唯一的意義,在于東皇宮今后對東島是什么態度,僅此而已。”
天凰猶豫了下,沉聲道:“聯盟勢大!”
“土雞瓦狗。”
不知火舞冷笑道:“陛下你信聯盟會贏么?看看聯盟里都是什么貨色,我不否認他們的武力,但他們的立場注定了不可能讓他們親密無間,一個本來就有裂痕的聯盟,再強能成什么事?陛下你覺得他們能贏?”
不等天凰開口,不知火舞就繼續道:“說這個其實也沒有意義,就算東皇陛下真的輸了,凰室留下的這最后一點力量也做不了什么,面對北海,面對江上雨,面對圣域,甚至面對整個黑暗世界,現在這點力量又能做什么?
如果沒有了東皇宮,虛弱的有些可憐的東島,必然會成為北海的下一個目標,之所以之前東島安穩,第一是因為他們在急著對付東皇宮,第二則是因為有我,我是東皇陛下的侍女,在外人看來,我代表著東皇的意志。如果這些都不存在了,你覺得東島還有選擇的余地嗎?你手里這點力量拯救不了任何東西。
他們不會跟你合作,他們會完全征服東島,到時候的凰室,不過是一個看人臉色行事的傀儡而已,這樣的結局,你接受么?”
“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去考慮聯盟行動的勝負,因為我們本來就輸光了,一無所有。”
不知火舞聲音清清淡淡:“就像是一個帶著億萬家財的賭徒進了賭場,當所有籌碼輸光,只剩下最后一百塊的時候,這一百塊留著還有什么意義?為什么不賭呢?就算輸了,那一百塊也解決不了問題,可要是贏了,那就是希望,不是么?我希望凰室把這最后一塊籌碼扔出來,扔到東島。
結局已經很明顯了,聯盟如果可以成功,我們什么都不做,今后會變成傀儡,做了,今后同樣也會是傀儡,怎么都不會更差了。”
“那東皇宮呢?”
天凰突然問道:“如果聯盟贏了,會選擇征服東島的話,難道東皇宮贏了,就會跟我們合作?而不是選擇更直接的征服?”
不知火舞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東皇宮和東皇宮的態度,本來就是需要我們來爭取的,現在難道不是一個機會嗎?你在說些什么?”
天凰徹底沉默下來。
不知火舞說的很明顯,這次行動,就是東島想要在東皇宮那邊攢點情分的舉動了。
堂堂東島,何曾如此卑微過?
“就說到這里吧。”
不知火舞有些不耐煩,敷衍的笑了笑:“還是那個事實,東島現在的行動無關緊要,我們不能妄自菲薄,但也不能高看自己,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么,建議,我給凰室了,你們可以拒絕。我會覺得可惜,但不會強求什么,畢竟我已經是東皇陛下的侍女,錯過這次機會,我今后總有機會爬上陛下的床,但是你們呢?”
她的聲音有些冷漠:“你們現在連陛下腳邊的一條狗都不是,也敢錯過機會?不覺得這太奢侈了么?還是說,你們...”
“真的想死?”
不知火舞說話極為難聽,絕對刺耳。
可是天凰卻沒有憤怒,反而苦笑起來:“打不了的。不,我的意思是,我們的力量或許可以拿下秋水,拿下通天,但拿下來之后,守不住的。”
“為什么要守?”
不知火舞抿嘴微笑:“打下來之后,交給東皇宮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