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唐釉覺得人魚的腰可好看了,往下就是光滑流暢的魚尾,往上是人的半身,鱗片在此過渡,從細密變得稀疏。小小的扇形鱗片鑲嵌在肌肉上,隨著游動閃閃發光,特別誘人。
甚至還有幾片銀鱗順著腰線往上生長,呈現一個曲線,爬到胸側。唐釉仔細一看,發現人魚的后背也有細細的銀鱗,生在勁瘦的后腰上。
他摸了摸。
人魚
“你這樣我要把你丟下去了。”沈寂宵捉住小水母,“你知道碰別人的腰在人魚族里意味著什么嗎”
這還是醫師教給他的常識。在聚會里,年輕的人魚實在太多了,爆發的激素很容易就會引發一些春天特有的事。尤其是像沈寂宵這樣年輕剛成年的人魚,還沒定下伴侶,那叫一個春心難耐。
而人魚定下伴侶的重要標志就是允許對方互相撫摸腰肢。
“可以增加精子活性和受精幾率。”醫師冷冰冰地說,“我們的繁殖是體外授精,請不要試圖在繁殖期把塞到伴侶身體內部,對卵的形成不好。”
沈寂宵“”
“別的時候隨便你們。”醫師含含糊糊地結了個尾,上完了生理課。
“”
回憶結束,他其實不是什么純情魚,作為人的前半生帶著軍隊打仗,一群大老爺們早就調笑過他的情況了。只是沈寂宵從來對情愛不感興趣,自己血脈更是疑似存在生殖隔離,所以就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
沒考慮是沒考慮,但變成人魚之后腰肢肌肉力量更足了,被觸碰怪怪的。
沈寂宵把這些人魚習俗說給小水母聽,他覺得小水母應該能理解。
結果小水母哼了一聲“可是你也天天摸我。”
沈寂宵“我只是碰一碰你的腦袋。”
唐釉拍了一下他的手指“水母的生殖腺長在腦殼里,你不知道嗎”
人魚沉默。
人魚瞳孔地震。
“我不知道。”他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摸了多少次水母的腦殼,發現已經數不過來了,“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所以你腦殼里粉色的東西是”
“是胃。”小水母知道沈寂宵想歪了,“那是消化腺。”
沈寂宵“”
“水母的消化腺和生殖腺都長在腦殼里,你對我們水母的構造有意見嗎”唐釉問。
“沒有。”人魚恍惚回答。
他們重新上浮,游到淺海的位置,可以看見天光云影。
此時只是清晨。多云的天氣,風推著大團的云從這頭到那頭。太陽隱沒在云團的背后,把云鍍上一層又一層的顏色,海面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風波平靜。
白日里的生物們才剛睡醒,夜行動物們又才歇下,少數還在趕路的魚類也游得特別緩慢,仿佛大家約好了,不破壞此刻的安寧。
除了人魚還在想著撫摸水母生殖腺會造成什么影響,水母想著人魚腰上的鱗片會不會脫落。
一切都很安靜。
前往小水母的目的地需要游上天,太快速的游動會過快地損失體力。沈寂宵快速游了一陣之后就放緩了速度,憑著新養出來的本能在水中游動。
饒是如此,他速度仍然是不慢的。
“蕪湖”有什么東西沖了過去,帶著急速的水流和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