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釉正掛在人魚身上研究鱗片,沒注意,險些被這一陣水流給卷得飛了出去,變長一張水母餅。他狠狠地扒住人魚的手指,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去看到底是什么東西竄了過去。
然而剛剛那玩意早就沒蹤影了。
問了人魚,人魚也沒看清楚。
他們停了一會兒,沒發現異常,便略過了這件事,繼續上路。
“蕪湖”
又是那種聲音。這下他們早就有準備了,早早地躲了過去。
那是一條足足有一米多長的、身體流線型的大魚,兩端呈錐形,游動的速度太快,都看不清它的鱗片,只能看見它身上有著美麗的暗帶和魚鰭,背部是深藍色,腹部白色,中間銜接了一條明亮的黃色,它的魚鰭和尾鰭也是漂亮明艷的黃色,非常亮眼。
“是金槍魚。”唐釉說,“黃鰭金槍魚。”
沈寂宵應了聲“我認得。”
“誒”
“偶爾吃過一回。”再怎么說,沈寂宵小時候也體驗過一點貴族生活,“在陸地上是很昂貴的食物。”
“哦”唐釉想了想,覺得沈寂宵在岸上能吃到金槍魚,飼養他的貴族想必挺有錢的。又聽說陸地上越有錢的人越變態,于是更覺得人魚凄慘,“人魚族也會把金槍魚當食物,但金槍魚游得很快,想要和它們比速度幾乎不可能,只能設下陷阱捕捉。”
“今天倒是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多的金槍魚。”
這樣一
說,倒是引起了沈寂宵的興趣。
倒也不餓,但就是想試著捕獵。
“我想試試。”他躍躍欲試。
“”唐釉不理解人魚的想法,他看了看人魚的體型,想了想金槍魚。
大型魚類在海中的力量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人魚的力氣也很足,但在沒有工具、沒有陷阱、還是一條人魚的情況下要把對方制服,幾乎不可能。
唐釉幾乎已經想象到沈寂宵追上金槍魚,然后被對方尖銳的魚鰭劃傷、鱗片亂飛、根本抓不住。
“抓一條金槍魚,至少要三條人魚”他勸道。
“我只是試試。”
“我不支持你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而捕獵。”唐釉第一次提出反對的意見,“你甚至沒有武器。”
“不,我并不單純是為了自己的興趣。”沈寂宵說著,“我們這一趟需要跑天,如果選擇吃海草和貝殼,我每天至少要花三小時在泥沙里挖掘食物。但如果進行捕獵,只要一只足夠大的獵物就能吃很久。”
保存獵物是個問題,人魚不吃腐肉,但有總比沒有好,大不了用精神力包裹多出來的魚肉,減緩腐爛。
武器倒是個問題,人魚想了想,靈光一閃“也許可以解決。”
他向小水母說了自己的想法。
唐釉“”他本來還想再勸幾句,但是看了看人魚,發現他好像確實很想吃肉。于是嘆了口氣,決定按照人魚的說法試一試。
他可以構建簡單的精神力薄殼,不拘泥于形狀,很薄,但也脆。根據沈寂宵的要求,唐釉很快就捏出來了一根長矛。足夠鋒利,但不夠堅硬,投擲一次后就會碎裂。
“它不能離我太遠。”
“這個問題好解決。”沈寂宵說,“你在我身邊就好。”
“誒可你要捕獵。”
小水母愣了一下。下一秒,他掛在人魚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魚的全力沖刺。
“嗚”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