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母永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強一點。
由于米多爾城到處都是外來的商人,商人們會把來自各地的食物、風俗、娛樂方式帶到這里,熱鬧非凡。小水母一個上午才逛了一條街。
路邊支著黑色的棚子,在陽光下售賣異域風情的衣物。
對小水母來說,他還沒能到分清楚衣服風格、布料優劣的地步,只是覺得商人售賣的衣服大多很好看。
他停下來,撩起一件,展開,看著細細碎碎的反光在布料上流淌,眼里也要冒出小星星了。
“這是西域舞女會穿的裙子。”沈寂宵說。
“我可以買嗎”
“”沈寂宵眼神從衣服上,挪到唐釉臉上,挪到他身體上,“這通常來講是給女性的衣物。”
“男性不能穿嗎”
看著幾乎只有幾片透明紗布,玫紫色的舞女衣裙,沈寂宵艱難地想象了一下小水母穿這個的景象。他大腦里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這衣服根本遮不了身體,腰腿肚都是沒布料的,下擺留了幾片沒啥用的布料。轉起來的時候也許會有些像水母的下擺,柔軟地晃起來,但絕對不能讓水母穿上,他知道小水母,駕馭不住這種衣服,到時候什么也遮不住,一眼就能從腰線看到臀線。
他情不自禁想起早上拖著小水母起床洗漱洗頭,給他換上合適的衣服。小水母穿條褲子都嫌麻煩,不習慣在自己的“觸手”上套任何的布料,甚至拉著他問能不能只穿一條襯衣。
他只能
把小水母按在床上,捉住他的腳踝,一點點地褲子套上去。
如果是小水母,確實會選擇輕便的裙子作為日常生活的服飾又或者只穿一件短褲,換上東域貴族里流行的一些柔軟貼身的長筒襪,大腿中段偏上的位置扣上一圈吊帶,微微勒緊
他猛地晃了一下腦袋小水母和他要找的人長得一樣,他隨便一想象,關于白月光的記憶就要徹底紊亂了。
“能穿是能穿,但是”沈寂宵聲音微啞,非常抗拒,“沒必要,通常男性不會穿這種。”
“哦好可惜。”唐釉放下裙子,“我以為它會很適合你的。你看,亮晶晶的,人魚的鱗片也是亮晶晶的。”
沈寂宵“”
不行不行不行。
“走,我們去看看別的。”
上午其實沒那么熱鬧,大部分都是些日常的必須品。他們一直在城里轉,直到下午,才有更多的、有趣的商人出來。
人類也有各種游戲。
唐釉在一個場子邊看了一會兒,是一個很火熱的套圈游戲。五個銅幣可以換十個小圈,大概兩米外的圍欄里養著一群嘎嘎叫的白色大鵝,把圈子套在大鵝脖子上,就能帶走大鵝沈寂宵解釋了一下雞鴨鵝,都是人類馴養過的動物,是很好的食物。
一只大鵝能值五十個銅幣,如果能花五個銅幣套走一只,是很劃算的事。
一開始他還擔心唐釉不懂,但唐釉說海里有些生物也會圈養食物,沈寂宵便讓他繼續圍觀。
攤主是個有著大胡子的中年人,熱情地招呼人來玩。
唐釉就一直看著。他發現大鵝們會全自動躲避,來了幾個客人都沒有辦法套中大鵝。鵝和鵝的密度很大,擠在一起踩著泥水,雪白的毛都臟了,有的鵝要低頭吃食,還被攤主趕起來,多叫兩聲吸引顧客。
他經營著兩個攤子,另一邊其實要更熱鬧些,金屬的籠子里裝著漂亮可人的鳥雀、幼兔、小魚,纖細而脆弱的美,總是吸引年輕的姑娘們停下。
看著看著,他在太陽底下曬得久了,開始渴水。
沈寂宵便掃了一圈,在周圍發現了一個賣椰子的小攤。
“小伙子,你在這兒看了一會兒了,有興趣玩一玩嗎”攤主的聲音,“免費送你三個圈,怎么樣”
唐釉“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