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興興地接過三個小圈。
不怎么會用四肢,第一個歪歪扭扭地飛了。
第二個也去了遠方。
唐釉看了看,想了想,看著圈欄里大鵝的眼睛,丟出了第三個圈。
眼看就要套中一只鵝,圈子卻在最后關頭被什么東西擠了一下,撞到了欄桿上。唐釉輕輕地“啊”了一聲,有些失落。
“沒事的,沒事的。”攤主安慰,“你已經很快就要成功了,花五個銅幣買十個圈,肯定能中。”
“中不了的。”唐釉盯著大鵝們,“你用魔法把圈子彈開了。”
“”
“小沈說城里有南國的魔法師,維持結界的運轉,請問,你是南國的魔法師嗎”
攤主表情迅速變了,臉上寫著“這也能被發現”。
他按住唐釉“怪不得你看了那么久,原來你是他們的人。”
“哼,居然只派了兩個年輕人嗎我可是高級魔法師。”天也不熱,他卻看見唐釉后背的衣服都濕透了,頓時冷笑兩聲,手中凝聚起一道攻擊魔法,“這么近的距離,誰也救不了你。小子,害怕嗎汗流浹背了吧。”
唐釉被按住肩膀,一偏頭,只能看見對方上下翩飛的大胡子,眼睛發愣,沒見過人類下巴上能長那么多毛“是的,好可怕。”
圍欄里,幾十只大鵝安靜了一下,唐釉轉頭看了一眼后又開始嘎嘎亂叫。
小水母一點也不害怕。他已經聽見了人魚奔來的腳步聲,稍微高興了一點,隨手用精神力掐滅了對方凝聚的攻擊魔法,這才回頭問“小沈,汗流浹背是什么意思”
沈寂宵抱著椰子,剛回來就看見小水母被人挾持,本來想直接把對方按倒,發現小水母涌動的精神力后,又站定了,平靜回應“就是后背出很多水的意思。”
“嘎嘎嘎”鵝鵝伸頸。
“哦”小水母抱著欄桿,磕磕絆絆地說人話,“大鵝們說大叔汗流浹背、惱羞成怒了。”
“你”
攤主才不信什么大鵝的話,他只覺得唐釉在侮辱他。
攻擊魔法不知怎的不奏效了,他又伸手掐了個火焰魔法,誰知道火苗剛起來,就被一股妖風吹滅。妖風不知怎的,還吹開了圍欄的鎖。他沒了魔法,身體素質也就是個普通人,幾十只大鵝涌出來,嘎嘎叫著,沖上來咬他。
紛飛的鵝毛里,沒辦法很流暢走路的小水母被沈寂宵拉了出來。
往他手里塞了一個涼涼的椰子。
“你好像有點生氣”
沒有人在意那個高級魔法師,沈寂宵看了一眼小水母的側臉。他知道如果不是生氣,小水母從來不會用精神力“欺負”別人。
“我沒有生氣。”小水母抱住椰子,“是大鵝它們在生氣。”
衛兵們也過來了。
唐釉蹲下去,捧起一個已經被曬熱的盒子,里面浮著一只藍綠的孔雀魚魚兒是斷然不能活在這樣溫熱的水里的,小魚已經快不行了。邊上熱成一團的毛茸茸兔子、小倉鼠、羽毛都啄掉了的小雀,也沒好到哪去。病,痛,不自由。
“是它們在生氣。”
沈寂宵摸了摸小水母的腦袋。
“別生氣。”他把氣到開始大量出水的小水母抱住,“你是一只特別好的小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