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確定了劇目,又確定了演員,沈寂宵就不是很想再看下去了。
小水母倒是想繼續看,只是一想到演員是看起來很異常的桑果,也沒了興趣,扒拉著人魚的側鰭,找了個借口一同出去了。
“人魚,你打算怎么辦”小水母問。
“去劇院后臺。”
劇院后臺,修整的地方,此時正在表演中,前后忙活,應該是混入后臺最好的時機了。于是小水母想了想,躊躇著說“我想近距離地接觸一下桑果,好研究一下她到底是受了什么樣的魔法。我們還沒見到桑離”
人魚點了點頭。
“走。”
后臺大得像個迷宮,一轉眼,沈寂宵竟和小水母分離了。
人魚的歌聲遙遙地唱,不知道上演到了第幾幕。
沈寂宵的心重重一跳。
他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預感,叫他不要再往前了,看見的東西可能會叫他后悔終生。但沈寂宵向來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主,哪怕要死,也得死個明白。
他心如擂鼓。
未知的恐懼總是比明晃晃的刀槍要更恐怖些,他倒也不是完全不會恐懼,看著劇院后臺陰森森的氛圍,有時候連水流擾動,都會讓他的整條尾巴激靈一下。
會恐懼是好事,面對危險要有一份掂量。
畢竟他得活著,得撐起來,至少也得找到小水母。
他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柜子之間,光鮮亮麗的舞臺下,后臺并沒有想象的那么華美,而是一片混亂,各種道具堆積在一起,柜子林立,有的敞開了,有的沒有。他轉過拐角,用手一抹,竟是摸到了厚厚一層灰。
若是這兒常有工作人員游過,怎么會積那么多灰
他側耳傾聽,依稀能聽見舞臺上傳來的聲音,確保自己還沒有離出口太遠。
除了遙遙的傳來一點人魚的歌聲,這里簡直一片死寂。
他撞著木頭,眼角倏然瞥見一道聳起的黑影,整個人登時繃緊了,隨時要發動進攻。
是粗制濫造的假人。
立在雜物里。沈寂宵瞅了半響,發覺這個假人的輪廓有些熟悉,是方才舞臺上第一幕戲時,出現的“王子”。看起來高大的一個輪廓,背地里其實只是海草纏木棍做的假偶而已。海洋劇院的演員不夠多,似乎只有兩三個演員,別的全靠道具完成,比起陸地上劇院,還是差了許多。只是海底本來就沒有這樣的劇院形式,大家看個新奇,自然也很喜歡。
他避著假人,再度往里游去。
在這一幕戲之前,他可以探索地更多些。
歌聲漸漸地停了,四周一片安靜。沈寂宵回頭四望,一時間猶豫自己要不要退出去。
“呀”
他驟然一凜,這是小水母的聲音。
沈寂宵松了口氣,不論如何,終于是叫他找到小水母了。
“咚”
他結結實實地撞在一塊兒透明的結界上,怎么也游不過去。
小水母的聲音近在眼前了。
“桑果的精神力也沒什么異常,很健全,但和桑落一樣,沒了她精神力里特殊的地方。”
小水母不知道再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