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兩情相悅,他就要褪掉衣裳,就要打開身體
可既然已經決定談感情,怎能半途而廢。
第一個對象尹倦之記不清臉了,只記得談了兩三個月,已經能親他的脖子。
后來他想和尹倦之開房,尹倦之敬謝不敏果斷分手。
第三個也是談兩三個月,摸了親了抱了也開房了,剛扒完衣服,看見對方的尹倦之捂著胃想吐,他明確知道自己不行,穿上衣服招呼都沒打一聲,單方面結束了關系。
第四個第五個
肢體接觸漸入佳境,對感情的玩弄越來越熟稔,甩人毫無心理負擔,可尹倦之仍然恐懼“喜歡”“愛”這樣的東西。
尹雪融不正是因為曾經喜歡和愛許利,才變成那副模樣嗎
“倦之,倦之”楚玨還在喊,可尹倦之耳朵像被河水灌滿,聽不清楚,眼睛像被厚重的霧霾遮掩,看不清明。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聽見了一點點鑰匙開門的動靜,尹倦之更加劇烈地戰栗哆嗦,嘶啞制止道“別進來”
開門聲被迫停止消失了。
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時明時暗,但這并不影響尹倦之的行動,他按著馬桶費力站起來,不看就精準地摸到洗手臺。他小心翼翼地洗手,洗臉,仔細漱口。
每個簡單的舉動此時的他做起來都重如千鈞,手指劇顫。
冷水順著蒼白瘦削的下巴往洗手池里滴,尹倦之抬眸,朦朧地看到自己猩紅的眼睛。和鏡子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對視良久,他似乎認清一個現實,無意識地呢喃“可能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和人建立親密關系了,身體上是,心理上更是。”
“算了反正我跟這個世界也同樣聯系淺淡。”
他從小就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生,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上其實現在他也沒想明白。
既然做什么都于事無補,還不如隨便找個沒感情基礎的人聯姻算了,各取所需。
也別白白浪費年華。
沒有藥,就只能靠自己,尹倦之獨自在浴室待大半夜,楚玨便安靜地在門外等。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比此時更安靜,寂闃無聲,僅心臟咚跳。
“小楚。”天蒙蒙亮時,尹倦之在浴室的門后很輕地喊道。
楚玨嗓音很啞“我在。”
“我的衣服”尹倦之闔眸呼吸隱顫,“你幫我拿過來。掛在門把手上就行。”
一股不安迅速地在楚玨的胸腔擴大,但他低聲應“好。”
里里外外的新衣服掛在門把手,尹倦之緩慢地開鎖,很見外地只把浴室門開了一條縫隙,拿到衣服后繼續鎖門。
幾分鐘后,浴室門打開了。
看到楚玨同樣穿戴齊整,尹倦之暗自松了口氣,他努力忽視胸腔后的窒悶,去床柜頭的抽屜里拿出自己常用的錢夾,還有卡宴車鑰匙。
“庫里南的車鑰匙我就不拿走了你開吧。”尹倦之說道。
楚玨蹙起眉,唇色泛白。
“七八個月了,我都沒問過你的生日”尹倦之不抬頭,從錢夾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他好像很冷,因為他的指節蒼白得像雕塑,銀行卡一意孤行地輕塞進楚玨并不張開的手心,“密碼還是初始的六個0。有兩千萬。”
“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飄在樂譜上的符號,一會兒揚一會兒沉。楚玨嗓音低啞地問“你想說什么”
尹倦之斂眸,堅定地說出結果“楚玨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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