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倦之就是被這抹香和酒里的東西折丨磨得燥熱難丨耐,雙重效力把最后的清醒神智越扯越遠,直至完全抓不住了。
耳邊卻總
有一道扭幻的聲音不停地說話,像魔鬼,尹倦之揪住胳膊,幾近讓指甲陷進血肉,想把它們驅趕揮散。
可那些聲音一直在。
一直在一直在
“你知道你媽到底是怎么死的嗎”
我、知、道。”
“她被逼瘋了你是被設計的一環。”
“很可憐。”
“她死了更可憐。”
她是怎么死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鯊嗎誰讓她自鯊
誰自鯊誰讓誰自鯊
尹倦之想不起名字,明明近在眼前,明明看見了虛無晃動的影子,他卻怎么都憶不起來。腰肢胡亂扭動著蹭被子,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抓著床單往臉上蓋,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周身布滿厚繭。
藏起來,藏起來吧。
“倦之”楚玨覆蓋在尹倦之身上捧住他的臉,親他。毫不費力,尹倦之淚眼朦朧,似乎這一刻誰來都不會拒絕,溫順地啟開紅艷的唇。
“好倦之不難過了。”
誰在哄他,為什么要難過
為什么不難過
怎么才能不難過
他們今天都喝了不少酒,尹倦之頭腦混亂,卻迷迷糊糊地知道從楚玨的口腔里嘗到了酒液的味道。
他醉得更厲害了。
“不要碰我”尹倦之瑟縮著肩膀,想往角落里藏,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我怕”
“狗大黑狗”他哭著迷茫地說,“許他叫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我忘了可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
楚玨雙眼通紅,啞聲“不碰你,不碰你。”
“倦之,別怕,不要怕。”
“你摸摸,我啊,”尹倦之聽不到楚玨回答,他像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待在黑暗的空間里,又忘了剛才的話,揮著手主動去摸索楚玨,“混蛋,你怎么不抱抱我我難受。”
楚玨從來沒離開過尹倦之身邊半毫米,他更頻繁地吻懷里人的唇,更緊地擁抱他。
“藥”尹倦之吐字不清地呢喃,“我是不是得喝藥。你是誰楚玨。我難受。”
他躲進楚玨的懷里,一呼一吸都需要很用力,好像輕一點氧氣就會無情地離他而去,為了活著他不得不賣命“我好熱,好熱啊。我喘不過氣了,楚玨我真的好難受,藥我胸口,心臟好沉,喘不過氣了”
“不喝藥。”楚玨顫聲,一句一句地哄著尹倦之,“倦之喝酒了,其他的藥不能再喝了,對身體不好。”
他溫柔中透著急切地吮去尹倦之的眼淚,說“我幫你,我陪著你呢,好倦之,不哭。
別哭了倦之,我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