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滿臉淚痕,傅嶺南看了幾秒,視線又掃向盛怒的姜元洵。
傅嶺南低頭問沈關硯,“他欺負你了”
沈關硯手指曲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我想回家。”
傅嶺南沒再說什么,帶著他朝外走。
姜元洵見狀要去攔,被裴云斯堵住去路,姜元洵雙目冒火,陰鷙道“滾開”
裴云斯唇邊笑意不變,只是掏掏耳朵,“吼那么大聲干什么,你嚇到我了,再吼我,我就躺地上碰瓷。”
姜元洵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比他還無賴的人。
傅嶺南開車將沈關硯送回傅家。
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沈關硯靠在副駕駛座,除了一陣陣心悸的難受,還有被傅嶺南撞見的難堪。
到了地方,沈關硯匆匆跟傅嶺南道了一聲謝,飛快下了車。
傅嶺南看沈關硯進了家門,然后才開車離開。
這個時間,傅家的傭人在打掃衛生,沈關硯低頭穿梭過客廳,快步回了房間。
姜元洵給他打了十幾通電話,沈關硯關掉手機把自己埋進床上,很快臉就濕漉漉的。
房門推開,沈書雅走進來。
縮成團的沈關硯支起眼皮,沈書雅站在床邊,神色冷然地看著他,沈關硯心臟一抽。
沈書雅精致的眉梢皺起,“哭什么沒用的東西,不就是被親一下,摸一下。”
沈關硯心臟驟然停滯了一秒,掛在眼眶的淚又掉了下來,囁囁地說,“把錢還給他吧。”
沈書雅聞言臉色更冷了,“便宜都被別人占了,還要把錢退回去,你就這么不值錢”
沈關硯摁在床單上的指尖泛白,輕輕地哀求,“媽媽,把錢退給他吧,我沒有被他占便宜。”
沈書雅不為所動,“今天沒有,那明天繼續跟他約會,這五十萬包含占點小便宜,如果想睡你至少要再拿兩百萬出來。”
沈關硯難以抑制自己的悲傷,終于哭出了聲,“他在學校經常欺負我”
沈關硯很少跟沈書雅講自己被欺負的事,一個漂亮的女人帶著一個漂亮的兒子生活,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惡意。
這是他第一次袒露自己被欺負,但沈書雅卻不想聽。
“給了錢就不叫欺負。”沈書雅冷酷地說,“既然我拿了他的錢,你就算再不愿意也給我忍著。”
“為什么”沈關硯心底有什么東西要破碎,聲音虛弱得可憐,哭著問,“為什么要把我賣了”
這話似乎刺痛了沈書雅,一把掐住沈關硯的脖子。
“你覺得我把你賣了”她眸色閃過一抹病態的癲狂,“沈關硯,你覺得自己這么不值錢”
沈關硯被迫仰著頭,惶然又驚懼。
沈書雅用力掐著沈關硯,“我告訴你,兩百萬是門檻,那些想騙你色騙你財的渣男人,那些想拍你床照威脅的賤男人,那些想讓你給他當牛做馬的窮男人,都能擋在門外。”
沈關硯被沈書雅掐的感到窒息,但溫順地沒有掙扎。
沈書雅眼圈猩紅,“沈關硯,你給我記住,我要真想賣你,沒有兩百億不可能,低于這個價格都是賤賣,聽見沒有”
說完甩開沈關硯,轉身朝門外走去。
沈關硯哽咽著叫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