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花費了很多金錢、時間、精力培養沈關硯,可不是讓他窩在二線城市當個鋼琴家教。
她要沈關硯站在更高更大的舞臺,成為享譽國際的鋼琴家。
沈書雅用了一個詞投資。
沒錯,她是把沈關硯當作一個商品在投資,調動自己能調動的所有資源砸到沈關硯身上,然后等著他升值。
鋼琴家社會名望。
而社會名望又能讓沈關硯打破現有的圈層,跨越更高的階級。
站的越高,離那些扒皮喝血的窮鬼們越遠。
沈書雅要沈關硯高高在上,要他去攀那些最好、最高的枝兒。
所以沈關硯的平庸的志向讓沈書雅十分窩火。
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懶惰就是原罪,單純更是罪無可恕。
她對沈關硯的期望太高了,重重地壓在沈關硯心頭,還有那些挑戰世俗底線的價值觀,也讓他倍感壓力。
沈關硯在床上坐了許久,然后把放涼的包子吃了。
鋼琴家教課約在下午兩點。
雇主是一個和善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頭發茂盛,看起來文質彬彬,像是教歷史的大學老師。
沈關硯想著第一天給人上課,應該早點到,這樣還能跟小朋友聯絡一下感情。
下午一點四十,他敲開了對方的家門。
男人笑著讓沈關硯進來,“這么早就過來了孩子去她姥姥家了,有個五六分鐘她媽媽就能把她接回來,坐。”
沈關硯局促地坐到客廳沙發上。
男人給沈關硯倒了一杯果汁,“外面熱不熱啊喝杯飲料。”
沈關硯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又告訴男人外面不算熱。
男人坐到沈關硯旁邊夸贊道“這么小就知道出來打工賺外快,幫家里減輕負擔,現在很少有你這么懂事的孩子了。”
沈關硯被他說的不自在,“沒有。”
男人“快喝果汁,鮮榨的,剛從冰箱拿出來,給我們家那個淘氣鬼喝的,你嘗嘗味道。”
沈關硯喝了一口,“很好喝。”
男人笑了笑,繼續跟沈關硯閑聊。
沒聊幾分鐘,沈關硯感覺頭有點暈,眼皮打架,四肢也變得輕飄飄,好像有什么東西抽走了他的力氣。
手里的杯子拿不穩,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這一聲驚醒了沈關硯,意識到不對勁的他,慌忙起身要離開這棟房子。
沈關硯剛站起來,藥勁正好上來,雙腿如下了熱鍋的面條,不受控制地軟下來。
男人手疾眼快地扶住沈關硯。
意識朦朧中,沈關硯聽到房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過來,然后從戴眼鏡的男人手里接過了他。
沈關硯強撐著眼皮掃了一眼,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之后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