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拿過來看了一眼,正要回他的時候,門外響起傅嶺南的聲音。
“硯硯,你有沒有看見我放在茶幾上的那份文件”
一聽是重要的東西不見了,沈關硯也顧不上裴云斯,連忙放下手機走出去。
傅嶺南正在客廳翻找,沈關硯憂心地問,“什么樣的文件”
傅嶺南回頭看了一眼沈關硯,目光又回到手里那摞書籍,“我放在了茶幾上,只有幾頁紙。”
這些書是沈關硯收起來的,原本都放在茶幾上,傅嶺南給他熱牛奶時,沈關硯順手把茶幾收拾了一下。
“夾在里面了嗎”沈關硯走過去幫忙找。
傅嶺南快速翻了一遍,果然里面夾了幾張薄薄的紙。
見東西找到了,沈關硯輕松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出來得太急,只套了一件襯衫,鞋都沒有穿。
但傅嶺南態度平平,跟過去沒有兩樣,好像沒發覺他衣著不怎么雅觀。
沈關硯抿了抿唇,然后說,“哥,我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
傅嶺南嗯了一聲。
沈關硯朝回走,身后的傅嶺南忽然叫住他,沈關硯轉過身。
他身上罩著寬大而柔軟的襯衫,仰起的臉細雪一樣白膩,黑發軟軟地鋪在干凈的眉眼上,看起來乖巧惹人喜愛。
傅嶺南開口,“明天晚上跟我回去一趟吧。”
沈關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回哪里,直到傅嶺南說,“不是想見你媽嗎”
沈關硯喉嚨無聲滾了一下。
傅嶺南要帶他回傅家,這意味著會見到傅啟卿。
回房后沈關硯就跟沈書雅說了要跟傅嶺南一塊回去的事,對方只回了他一句,知道了。
直到第一天,沈書雅一句消息也沒有,似乎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
中午吃工作餐時,趙子煜屈指在餐桌上扣了三下,“誒誒,回魂。”
沈關硯看向他,眼里的情緒很內斂。
趙子煜直腸子,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問,“今天怎么了失戀啦”
沈關硯搖搖頭,“沒有。”
趙子煜“那怎么看起來蔫乎乎的”
雖然平時沈關硯就不愛說話,但今天尤為沉默,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
沈關硯輕咬著米粒,無法跟趙子煜袒露心聲。
他對傅啟卿的恐懼刻在骨子里,但無條件相信傅嶺南,知道對方帶他回傅家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沈關硯只是擔心傅啟卿還沒放棄他,也怕傅啟卿為此遷怒傅嶺南。
既然不是失戀,難道是
趙子煜試探性問,“還有幾天就要演出了,你是不是害怕了”
沈關硯點了一下頭,他已經很久沒參加這種大型正規的演奏了,說一點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趙子煜大咧咧道“放心啦,你連莫扎特的d小調協奏曲都彈得那么抓耳,還
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是在寬慰沈關硯。
很多古典樂大師都是可怕的細節怪,曲目好像沒什么技術難度,但十分考驗演奏者的音樂感知力。
西朗弗那么喜歡沈關硯,就是因為他對細節的處理跟把控極富靈氣,既有流暢度又有自己的神韻。
這就相當于唱慢歌,只有樂感極強的音樂家才能唱好抒情歌曲。
自覺成功安慰好沈關硯的趙子煜,忍不住開始八卦,對了,你那個心上人后續怎么著,你打不打算追人家”
提及這個沈關硯就有點害羞。
一看他靦腆成這樣,趙子煜比他還急,“你這樣不行,喜歡就大膽追,畢竟是你喜歡人家,你不主動還想人家主動你就算長得好看,也不能這么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