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內疚地點點頭,“聽到了。”
房門被人敲了敲。
沈關硯心口跟緊了緊,不安地朝房門看去。
傅嶺南在門外叫他,“硯硯。”
沈關硯緊繃的雙肩放松下來,小跑過去把門打開。
“很晚了,我們該
回去了。”傅嶺南對沈關硯說,也是對屋內的沈書雅說。
房內開著窗戶,沈書雅身上仍留有一絲煙味,但從她溫柔和緩的笑容看不出來。
“是有點晚,不如今晚留下吧。”沈書雅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演著無懈可擊的戲。
“不了。”傅嶺南婉拒,理由也沒給,對沈關硯說,“走吧。”
沈關硯看了一眼沈書雅,接著被傅嶺南拉起手腕,牽著往外走。
沈書雅跟出去囑咐,“硯硯,別在外面玩太瘋了,記得回家,琴房的鋼琴都要落灰了。”
沈關硯也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欲言又止地望著沈書雅。
傅啟卿站在書房門口,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眸幽邃黑沉。
余光不小心瞥見他,沈關硯心驚肉跳,收回目光主動跟傅嶺南走了。
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傅啟卿神色晦暗。
走出傅家,沈關硯心里不像上次那么彷徨,但多少是有點無措的。
他是在擔心沈書雅,坐進車里也頻頻往別墅里看。
不知道他這么走了,傅啟卿會不會生他媽媽的氣,怪她沒把自己留下來。
沈書雅有什么事一向不愛跟沈關硯說,這次仍舊如此。
沈關硯給她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直到傅嶺南把車開回家,攥在掌心的手機沒有半分動靜。
傅嶺南打開房門,摁亮了玄關的燈。
沈關硯站在門口,被驟然亮起的暖光潑灑了一身,精致的眉眼糅雜著柔軟與憂愁。
傅嶺南問,“擔心你媽”
沈關硯抿了一下唇,腦袋很輕地點了一下。
傅嶺南說,“你要實在擔心她,明天給她打個電話,看她愿不愿過來住。”
沈關硯望著他,既怯生生又直勾勾,透著一股青澀的,還未長開的情態,聲音輕輕的,“會不會太麻煩了”
傅嶺南語調平靜,聲線倒是比平時溫和,“沒什么麻煩的,書房一天就能騰出來了,我也不經常用。”
三個臥室,其中一個傅嶺南改造成了書房,改回來住人不成問題。
“如果住不習慣,那就再換套房子。”傅嶺南說,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大事。
沈關硯抬著頭看傅嶺南,姿態是仰望的,仿佛有什么東西牽引著他,讓他朝傅嶺南走去。
上次沈關硯跑進浴室勾引傅嶺南,牽引他的是傅嶺南的身份,傅啟卿兒子這個身份。
這次引誘他的是傅嶺南這個人。
一只小飛蟲靠近了光,而沈關硯靠近了傅嶺南。
他抱住傅嶺南,心里轟隆隆塌陷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