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嶺南夾了一塊口菇給沈關硯。
沈關硯混合著米飯,食不知味地咽下去。
這頓飯吃的異常難受,吃完傅嶺南跟傅啟卿去了書房,沈關硯則被沈書雅叫回自己曾住過的房間。
屋內只剩下他們母子,沈關硯眼睫再次被淚沾濕,“媽媽”
不等他說完,沈書雅語氣冷淡,“別哭了,臉上的淤青是我化出來的。”
沈關硯嘴巴微張,眼眶還掛著淚,表情空白地看著沈書雅。
沈書雅扯下手腕的繃帶,露出一截白皙的腕子,除了被繃帶勒得有點紅,其余一點事都沒有。
沈關硯仔細檢查了一遍,不放心問,“真的不疼嗎”
“疼什么,又沒受傷。”沈書雅點了一根煙含在嘴里,“我是為了讓他知道我跟他是站一邊的,也在想辦法把你騙回家,做的戲而已。”
“戲也不白演,他倒是很大方,最近給我漲了不少零用。”
說最后一句時,沈書雅露出譏諷之色。
沈關硯呆呆地看著她。
沈書雅吐了一口煙圈,然后捏住沈關硯,近距離看著這張能激起男人保護欲跟凌虐欲的臉蛋。
手感跟過去有些不
一樣,沈書雅問,“長肉了”
沈關硯搖搖頭,老實又乖巧地說,“最近沒有稱過。”
沈書雅很注重身材,平時給自己稱重時都會帶上沈關硯,現在他們不住在一起,沈關硯也就好久沒稱過體重了。
“看來沒有我,你也活得很好。”
沈書雅神色平靜,手上的力氣卻加重。
沈關硯被她掐得有點疼,但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溫順地看著她。
沈書雅甩開沈關硯,側頭一連吸了兩口煙,藏在眼底的陰翳淡下去。
她夾著煙說,“一會兒跟傅嶺南走吧,他是一個拎得清的人。”
正因為他拎得清,沈書雅今天才會跟傅啟卿演這出,假裝受傷騙沈關硯心軟回來的戲。
傅嶺南很聰明,他不會被煙霧彈迷惑,就算沈關硯上當了,他也會把人帶走。
見沈書雅為了哄傅啟卿這么謹小慎微,沈關硯有些難過,忍不住說,“要不我”
沈書雅的臉霎時陰沉下來,打斷他,“要不什么重新搬回傅家,還是洗干凈爬到傅啟卿床上”
沈關硯慌忙搖頭,“不是,我是說跟哥商量一下,晚上在這里住一宿,這樣你好跟他交差”
在沈書雅冷戾的眼神下,沈關硯聲音越來越小。
沈書雅冷著臉道“你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你告訴我,傅嶺南為什么今晚要帶你回家”
沈關硯就像課堂上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差生,明明這道題不會做,但在老師的威壓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因為”沈關硯緊張地攥著手,“想我回來看看你。”
這是傅嶺南之前說的,沈關硯一字不差地把這個答案又交卷給沈書雅。
他隱約感覺沒回答到沈書雅心坎里,果然聽她冷嗤一聲。
沈書雅“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兒子。”
沈關硯羞愧地把頭低下去。
沈書雅說,“以前傅嶺南回家,你見他碰過誰筷子沾過的菜今天飯桌上,把你剩下的半碗飯都吃了,這是在跟傅啟卿釋放一個信號。”
沈關硯眼睫動了動,終于把眼皮抬起了一些。
“你馬上就要開學了,去的地方會多起來,見的人也會多起來,所以他今天帶你回來,給傅啟卿釋放了這種的信號。”
沈書雅恨鐵不成鋼,“你還要在家里住一宿,你怎么不去跟傅啟卿說,你想當這個傅太太呢”
沈關硯沒想到是這么復雜的一件事。
沈書雅舒了一口氣,聲音隨之緩和,“別老是犯蠢,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