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雅看
了他一眼,然后離開了。
半夜沈關硯躺在床上,心臟仿佛被什么捏住似的,胸悶氣短,強烈的窒息和無力感將他籠罩。
盯著手機,渾渾噩噩地過了兩日。
第三日,沈書雅依言把沈關硯揪出房間,“一天彈六個小時的琴,不練夠時間就沒飯吃。”
沈關硯坐在鋼琴凳上,把手指放到上面,呆了半晌才彈下第一個音符。
這一天他練習了十一個小時,手指累到痙攣,沈書雅把他拎走了。
隔天倒是規規矩矩練夠六個小時,吃晚飯的時候沈書雅說物色了一個優秀的男人給沈關硯。
這時手機響了。
一看是裴云斯打過來的,沈關硯趕忙接通。
對方第一句就是喜訊,“你哥醒了,等情況好一點,我就讓他給你打視頻。”
沈關硯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激動的吃飯時候一直哭。
沈書雅攏起眉頭,罵了一句,“沒出息。”
沈關硯低下頭,沒敢說話。
再接到裴云斯的電話是兩天后,沈關硯不敢當著沈書雅的面接,拿著手機快步回了房間。
沈關硯小心地問,“我哥怎么樣,身體好一點沒有”
裴云斯道“今天我去看了他,精神還不錯,只是”
沈關硯腦子那根弦立刻緊繃起來,“怎么了”
裴云斯支吾了一下,“他的頭部受了傷,不少記憶都丟失了。”
沈關硯懵了好幾秒,直到聽到裴云斯說“連我都不記得了”,才明白不單純是記憶丟失這么簡單。
裴云斯很快又說,“這事很蹊蹺,我懷疑他是裝的,用來麻痹傅啟卿,你等我找個沒人的時候再試探試探他。”
沈關硯忍了許久,終于還是問出來了,“能讓我見見他嗎”
裴云斯倒是很痛快,“好,過了這兩天我就安排。”
掛了裴云斯的電話,沈關硯始終有些不安。
在房間待了很久,下樓見到沈書雅,他呼吸都放輕了,怕自己會惹沈書雅不快。
沈關硯輕手輕腳地坐到鋼琴凳上,身后的沈書雅突然開口,“我之前說過什么”
沈關硯背脊一僵,不知道沈書雅問的是哪一句話,忐忑地蜷了一下手指。
沈書雅冷冷道“我跟你說過我在這里已經安頓好了,你以后用不著再回國了。”
沈關硯很小聲地說,“我們還沒有分手。”
沈書雅顯然聽說了什么,不容置喙“那就趁這次機會分手,他家各個神經病,你別再攪和進去了。”
林項宜的教育方式跟沈書雅有得一拼。
她也信奉叢林法則,不然不會逼傅嶺南跟傅啟卿博弈。
林佑南養到現在,性格驕縱跋扈,還對傅嶺南有一定的敵意,又熱衷搶傅嶺南的東西,這些都是林項宜放縱的結果。
至于她這么做,是為了尋找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還是想栽培傅嶺南,讓他始終保持危機感就不得而知了。
父強,母也強,且都是冷酷無情的人。
沈書雅說他們一句神經病也不為過。
沈關硯啞聲道“哥不是,他對我很好”
如果不是為了幫他,傅嶺南根本不會摻和進來,這種時候他怎么能離開呢
“行,你繼續有情有義吧。”沈書雅懶得管他,“再哭可別哭到我眼前。”
沈關硯偷偷擦了擦眼淚。
沈書雅上了樓,沈關硯這才敢繼續練琴。
沈書雅撂下那樣的狠話后,沈關硯更不敢讓她看到自己焦慮,每天老實吃飯,老實練琴,只有晚上才敢難過一會兒。
等了三天,裴云斯的電話終于再次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