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嶺南來這邊是約了一個腦科醫生,順便過來看看沈關硯。
一聽是順便,沈書雅冷笑,“看來你在他眼里也沒多重要。”
沈關硯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其實傅嶺南沒說順便來看他,只說來看醫生,問他今天有沒有空。
知道沈書雅不高興,沈關硯硬著頭皮說,“媽,下午我想”
沈書雅打斷沈關硯,“他要見你就自己過來接,怎么,還想讓我倒貼油錢”
她剛才還說可以倒貼錢給男模,但一遇到傅嶺南口風立刻變了。
沈書雅不給沈關硯開口的機會,命令道“下車,吃飯”
傅嶺南接到沈關硯的電話過來時,沈書雅給沈關硯找的那個模特還沒有走。
他似乎很滿意沈關硯,吃飯的時候一直找話題跟沈關硯聊。
沈關硯心里藏著事,但又不好沒有禮貌,對赫爾曼的問題每問必答。
等沈書雅去洗手間,沈關硯把自己有心儀對象的事告訴了對方。
赫爾曼只是愣了一下,隨后表示自己很理解,還跟沈關硯講起自己上一段的戀愛。
正說著,突然見沈關硯的表情頓住,赫爾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走進來一個男人,對方穿著黑色羊絨大衣,身形修長挺拔。
看清他的長相,赫爾曼突然明白沈書雅為什么會選自己。
傅嶺南拿著一根手杖,緩步走過來,腳步雖然偶有停頓,但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沈關硯忙起身,“哥”
上次見面傅嶺南還在坐輪椅,沒想到現在已經能借助手杖走路了。
傅嶺南很淡地掃過赫爾曼,視線落到沈關硯身上,問,“沒打擾你跟朋友吃飯吧”
沈關硯搖搖頭。
不等他說話,沈書雅從洗手間的方向走過來。
看沈書雅臉上沒什么表情,沈關硯要說的話頓住,忐忑地叫了沈書雅一聲,怕她給傅嶺南難聽話。
沈書雅不咸不淡道“叫我干什么你哥不是來了,跟他走吧。”
聽到她這話,沈關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傅嶺南這時開口,含歉意道“最近生了一點病,現在才過來看您。”
沈書雅笑了一下,“我應該謝謝你,沒有你,我現在住不上這么好的房子。”
沈關硯的臉登時漲得通紅,有一種被人扒光扔到太陽下暴曬的羞恥。
沈書雅現在的家底大多都是從傅嶺南這里要來的,雖然他出手大方,但沈書雅并不看好他。
因為沈關硯對傅嶺南動了真感情,而且很深。
比起沈關硯愛的,沈書雅更想他找一個愛他的。
傅嶺南沒有接這個話茬,只是和氣地問,“我能帶小硯出去走走嗎”
沈書雅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又囑咐沈關硯,“傅先生幫了我們不少忙,好好照顧人家,
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晚回來。”
赫爾曼是中英混血,國語講得很差。
沈書雅語速很快,他不是很能聽懂,但猜測她大概說了什么不太好聽的話,所以沈關硯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一直垂著頭,像是重物壓著抬不起來。
看他這樣離開餐廳,赫爾曼于心不忍地追過去,用蹩腳的國語叫他的名字。
“關硯。”
沈關硯回身轉過頭。
赫爾曼大步流星地走到沈關硯面前,“雖然我們是在錯誤的時間認識了彼此,但我仍舊很高興今天認識你,你是一個很優秀,也很有才華的人。”
沈關硯看著英朗的赫爾曼,蠕動了一下唇,“謝謝。”
赫爾曼紳士地擁抱了一下沈關硯,“希望你每天開心,永遠幸福。”
對于他溫暖的祝福,沈關硯眼眶莫名發熱。
坐在車廂后座,哪怕挨著傅嶺南,沈關硯的心情也無法明朗起來。
他不知道傅嶺南有沒有聽懂他媽媽那些若有若無的暗示,很擔心傅嶺南誤會他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