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星期,林項宜帶著傅嶺南又來了孤兒院。
這次同行的倒不是記者,縣長跟鄉長都來了,但天公不作美,下午突然下起大冰雹。
山路還沒有修葺,晚上一行人只能留宿在這里。
孤兒院房間本來就不多,現在又擠了這么多人,院長為住宿問題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附近的村民熱情,愿意借地方給大家住。
晚上院長領著沈關硯敲開了傅嶺南房間的門,一臉為難道“房間實在不夠住了,嶺南啊,你們能不能湊合一個晚上硯硯很乖的。”
傅嶺南看了一眼沈關硯,“好。”
院長溫和地囑咐沈關硯,“你要好好的,別打擾哥哥睡覺。”
沈關硯乖巧地點頭。
這場突如其來的冰雹讓孤兒院斷水斷電,房間只點著一根蠟燭。
沈關硯是抱著幾本圖畫書過來的,上次林項宜雖然捐了不少書,但適合沈關硯看的很少。
這次不同,沈關硯分了好幾本兒童圖畫書,在蠟燭下用牛皮紙給書包了一層書皮。
知道這些都是傅嶺南捐給他們的,沈關硯拿了兩塊糖給他,以表感謝。
傅嶺南已經洗漱上床,婉拒道“你吃吧。”
沈關硯從兜兜里掏出兩顆,害羞地說,“我還有。”
他給自己留著呢。
沈關硯扇動的眼睫在昏黃的燈下像蝴蝶的飛影,傅嶺南看了幾秒,最終拿了一顆糖。
見傅嶺南一直沒去吃另一顆,許久沈關硯猶豫著拿起來,怯怯地問,“哥哥,你吃嗎”
傅嶺南說,“不吃。”
沈關硯聽到這話才把那顆糖重新揣回進兜里。
晚上睡覺時他,倆一個人一個被子,但第二天傅嶺南醒來,枕邊擠著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沈關硯睡在他旁邊,身上蓋著兩層被子,臉睡得紅撲撲,大概是熱一直在蹭被角。
傅嶺南給他拽下一層被子,沈關硯才安穩地繼續睡,模樣乖巧。
林項宜的捐款讓孤兒院的生活好了起來。
沈關硯年紀小,直觀的感受就是每天都有肉吃,下午還會發糖。
除了每人每天三塊糖,因為沈關硯最聽話,老師還會額外獎勵他兩塊。
但每次獎勵的糖都會被搶走,有時候沈關硯會哭,有時候只是眼睛紅一紅。
這
樣過了半個月,院長忽然找他,說有人要領養他。
沈關硯對領養唯一的概念就是要有爸爸媽媽了,期待又忐忑,同時也舍不得這里的老師。
一個星期后,沈關硯坐上車被人接去新家。
下車后,司機牽著沈關硯的手走進一棟豪華的房子。
進門就有一個中年女人為他拿干凈的拖鞋,沈關硯以為她是新媽媽就叫了一聲。
對方愣了一下。
這時二樓走下一個少年,上面是黑色針織毛衣,下面是湛藍色牛仔褲,骨架雖然還沒有徹底長開,但四肢已經很修長。
他站在二樓臺階,俊朗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看著沈關硯。
沈關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來孤兒院的哥哥。
女人回過神,笑著說,“我不是你媽媽,但這個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快,叫哥哥。”
沈關硯沒有猶豫,抬頭望著傅嶺南叫了一聲,“哥哥。”
傅嶺南說,“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