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臺面光潔如鏡,倒映著酒店服務生燙得筆直的制服,臺前的住房銘牌爍爍生輝,顯示著這里的高端與奢華。
“你好”陳興禮貌性地點了下頭,看著對方,“我想知道蕾西馬里斯和葉陽白柳住在哪一層”
那個年輕的男性服務生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懂陳興的意思。
陳興心里頓時有些不爽,身居高位的他,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聽不清他的話了,但這里畢竟不是他的地盤,還是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
這次對方聽懂了,卻搖著頭,非常官方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不能向身份不明的對象透露酒店客人的信息。”
這時陳興才記起,他戴著墨鏡,對方認不出他的身份來。于是他摘下墨鏡,看著對方,緩緩說道,“那么現在,我還是身份不明的人嗎”
男服務努力地端詳陳興的臉,眉頭逐漸皺起,似乎根本不認識。
“抱歉,我沒看出來。”男服務生說道,語氣依然十分官方。
“真的,想不起來”陳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張臉,怎么也是經常出現在新聞上的。
“真的非常抱歉。”回答的同時,男服務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戒備。
陳興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堂堂一個紅國丞相,居然有人認不出來,難道他這張臉就真的怎么大眾嗎扔在電視機上都沒人能認得出來。
他看了下表,已經遲到快二十分鐘了,必須馬上趕過去。那個瘋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我是冰藍城的丞相,陳興”陳興大聲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然而,事情并沒有順利解決。男服務生臉上的戒備更深了,似乎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無理取鬧的醉漢。
“草”陳興忍不住罵了一句,大聲道,“叫你們老板過來”
“先生,請別激動。”男服務生舉著雙手,一邊勸說一邊后退,同時瞄了眼斜對面站崗的酒店警衛。
酒店護衛見狀,立即用眼神通知其他警衛,然后摸著后腰的警棍,朝這邊緩步走來。
“全都眼瞎了”
眼看越說越亂,陳興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了,心念一動,一柄巨斧從天而降,他掄起斧柄,一斧頭下去,足有半米厚的大理石臺面當場被劈成兩段。
男服務生嚇得摔倒在地上,臉色發青,褲子都尿濕了。圍過來的警衛剎住腳步,迅速后退,這種級別的鬧事者他們根本派不上用場。
反倒是幾名客人裝扮的家伙緩緩走過來,腳步沉穩,面色平靜,眼中看不到任何畏懼。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才是酒店真正的護衛。
但是沒有眼力見的,也僅限于實習服務生這種嫩稚無知的家伙。
只見陳興氣定神閑地站在那里,幾名酒店高手走到近處,臉上同時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變得凝重起來,一邊用眼神交流,一邊向后退卻。
冰藍城的丞相大人,哪里是他們幾個酒店護衛能招惹得起的。只怕把全三岔河城的幕后老板都請過來,在對方面前也只有跪地求饒的份。
“大人,丞相大人,這邊請”
不一會兒,酒店的總經理就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小跑著過來,給陳興帶路。“兩位女士在三百八十層的一號套房”
貴賓專屬的觀光電梯急速爬升,三岔河城夜景逐漸展現在眼前。
一條大河橫貫東西,河上貨船往來,川流不息。
一條條燈火通明的高速公路如同八爪魚的觸須般,不斷向外延伸,直到沒入遠方的地平線。
圍繞著酒店附近的商圈,華燈璀璨,五光十色。
而商圈之外,卻是另一番光景。
成片成片低矮的棚戶區,錯綜復雜的巷子里開滿了各種酒吧、旅館,充斥著骯臟、破敗、混亂與險惡。
離酒店越近的地方就越繁華,燈火也越明亮,離酒店越遠則越破落,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