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晚上很晚才到家,客廳明亮溫暖,飯桌上溫著他愛吃的菜,他一時有些恍惚,在玄關處停留了很久。
衛生間的滾筒洗衣機運行著,是熟悉的機器嗡鳴聲,他走了進去,看到潔白的泡沫翻滾涌起又落下,像傍晚洶涌的潮汐。
他是在房間里看到戎渡的,男人正在整理剛換好的床單被罩,祝眠怔怔的望著他高大的背影,這些天一直漂浮不定無所適從的心好像突然安定了。
很奇怪,戎渡身上那種格格不入的距離感又變得很淡,或者說,消失了。
他低低的出聲“戎渡。”
男人抬頭望向他,視線溫和沉穩,這是祝眠最熟悉的戎渡的模樣,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戎渡的模樣。
他站在原地未動,男人走到他面前,輕輕將他攏到懷里。
“餓不餓”
祝眠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很輕的眨了下眼睛,點點頭。
戎渡垂首吻了吻他的發絲“做了你愛吃的菜,先去吃飯吧。”
祝眠溫聲應了聲。
上一次交談時的恐懼驟然如水一般散掉了,眼前的伴侶還是他最熟悉的伴侶,是純良的,內斂的,讓人感覺到踏實安全的。
祝眠其實有些后悔今天騙了戎渡,下午到晚上之間的整整五個小時,他一直呆坐在辦公室里,想了很久很久,謊言,這是比冷戰還糟糕的一種處理方式。
他不該說謊的,他不該騙戎渡。
祝眠不太想讓這場無聲的冷戰再持續下去,所以晚上睡覺時戎渡從身后抱他,他并沒有躲開。
房間里昏暗深沉,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祝眠也安安靜靜的睜著眼眸,毫無睡意。
他的后背抵著男人炙熱寬厚的胸膛,放在臉側的手被輕輕扣住,男人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緩慢的摩挲片刻后,與他緊緊握在一起。
“眠眠”
耳畔被啄吻著,腰間竄過難耐的酥麻電流,祝眠控制不住的弓起身體,敏感的躲了躲。
戎渡將他抱得更緊,祝眠動彈不得,便也沒再亂動。
他小聲說“戎渡,對不起。”
戎渡并沒有問這句突如其來的對不起是為什么,他只是貪婪的去嗅聞懷里人的氣息,他重重的蹭著青年的頸項,用近乎揉進骨血的力道去舔咬他的頸肉。
他沙啞著嗓音“眠眠,你抱抱我,好不好”
抱一抱他,讓他能感受到那些他賴以存活的愛意。
祝眠頓了頓,轉身擁住男人的肩膀,想說的話還沒出口,他就被男人兇猛熱烈的吻裹夾其中。
他被逼得陷進了枕間,退無可退。
其實他們之間的冷戰早已悄聲無息的落下了,只是分不清到底是誰先偃旗息鼓,息得那樣急切,驟然落成一團焰火,在他們之間熊熊的燃燒起來。
戎渡卷著他的唇舌,話被熾烈的吻渡到了心口“眠眠,說你愛我。”
祝眠暈頭轉
向,呼吸都困難了。
他斷斷續續的哼出幾個音節我愛你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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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戎渡,所以他不想再因為這樣的事情和戎渡發生爭執了,這才是他想說的話,但是這團火燃得太烈,他渾身滾燙,眼尾發紅落淚,說不出一句了。
天邊翻起魚肚白時祝眠才睡下,他疲憊至極,發絲凌亂的散在額頭上,昏昏沉沉的埋在戎渡懷里睡了過去。
房間里的窗簾厚重沉悶,透不進一絲天色熹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