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聽不清別人在說什么。
肚子痛,心口痛,好像頭也痛痛的。
明喬是個很能忍的小孩子,有些苦藥,喝了很難受,還有些藥浴,泡著也像是針扎了似的。
這些難受和痛,他都忍過的。
可現在他太痛了,比以前還要痛很多。
他抬起沾著血的小手,擦了擦淚汪汪的眼睛。
“娘親。”
他發不出聲音,只能勉強發出氣音,叫著娘親。
他叫完娘親,娘親沒有出現。被眼淚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另一個他很想見的身影。
是哥哥。
許久沒看到的哥哥,突然出現,明喬嘴巴一癟,哭出了聲音。
“哥哥。”
他奶音拖著哭腔“喬喬痛。”
游輕沖進來,抱起地上的崽,他的手都在發抖。
而聽著懷里崽崽說痛,游輕更是恨不得,把始作俑者當場給弄死。
他跑過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說了方嬸。
有人說是方嬸給明喬煮的藥出了問題。
游輕來這里幾天,他對方嬸有所了解,方嬸疼愛明喬,卻不可能害明喬。
游輕的目光在一群人的臉上掃過,最后,他定格在了角落里,杜聲帶笑的臉。
在游輕之后,早接到信兒的王飛龍緊隨而來。
他過來,握住明喬的手腕,先診了脈。
“是中毒。”
碎碗就在旁邊,王飛龍
伸出手指,沾了藥汁。
他謹慎的只沾了一滴,嗅,嘗。
“藥里多加了味本來無毒的竹葉草,這種草和另一種草藥,碰上會產生毒素。”
竹葉草最常見,廚房里做菜偶爾都會用到。
所以,王飛龍看向站在原地,臉色發白的方嬸,問道是你煮的藥你煮藥時手誤了”
“藥是我煮的,但竹葉草不是我放的,我不會這么馬虎。”
方嬸的解釋,王飛龍并未相信。
他急于把這個錯,讓方嬸認下。
就在王飛龍還要跟方嬸說話時,游輕抱著痛到小身子都抽抽的崽,嗓音發冷,質問出聲“喬喬既然中了毒,你還不給他解毒”
“我沒有解藥。”
王飛龍歉疚道“我會讓醫修來診治。”
等醫修來,又要耗費時間。
游輕眼底浮起戾意,他輕輕把懷里的崽崽放到王飛龍手上。然后,當著王飛龍的面,他把角落里的杜聲揪了出來。
他一拳打上杜聲的臉,杜聲瞬間腫了臉。
又是幾拳,拳拳到肉。
“是你下的毒。”
游輕將杜聲打倒在地,鞋底狠狠碾著杜聲的臉,他的話里是篤定,而不是發問。
他沒問杜聲做沒做,他只問杜聲
“解藥在哪兒”
杜聲的臉腫的像豬頭,他忍著疼,也壓著恨,裝傻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給他下毒”
杜聲在狡辯,而王飛龍也在急聲攔著游輕。
要不是手上還有個中毒的崽,王飛龍估計已經騰出手來親自攔了。
游輕看都不看王飛龍。
他的鞋底繼續碾著杜聲的臉,還在逼問。
場面亂成一團。
就在王飛龍正著急上火時,清衡來了。
看到清衡過來,王飛龍的眼睛都亮了亮。
“清衡,快,攔著這小子,別讓他打人”
地上被打的,是大翡皇室的第三子杜聲,大翡皇室是出了名兒的霸道護短。
杜聲在皇室之中,被寄予了厚望,待遇頗高。
他今日要是被打死了,大翡皇室的老不死,怕都要過來一趟
王飛龍催著清衡去救下杜聲。
然而,清衡聽見了游輕在逼問什么。
“解藥在哪兒”
“再不說,我會把你的骨頭一寸寸捏碎。”
在逼問威脅人的游輕,神情極可怕,可怕到完全不像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