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籠柱有人的腰這么粗,連接處焊得死死,囚禁一頭野獸綽綽有余。
幾個全副武裝的基地士兵,圍住籠子,其中一個最為高大的士兵,手持槍械,走近絨絨屋。
離開時很聒噪的絨絨屋,此時一片死寂。
夏溪絨不得不懷疑裴知年根本不在里面。
但當士兵撞開門時,一道人影猝不及防地從黑暗中閃現。
士兵的脖子被一雙蒼白的雙手攥住,一張滴著血水的嘴咬向他的頭
“咔嚓”
士兵戴著頭盔,沒有咬傷,但特質的防彈頭盔竟然生生咬裂而開。
目前任何一種已知的變異喪尸,都沒有這樣強的咬合力。
夏溪絨沒想到裴知年會咬人,僵在原地,臉色微白。
隨行的異能者們紛紛前行,將裴知年摁倒。
“嘶嘶嘶”
裴知年的力氣意外地大,很快將幾個人類掀翻在地。
這些基地里最優秀的異能者,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
“砰”
夏溪絨的耳邊閃過冷風,一枚子彈與他擦肩而過。
裴知年的胸口中彈,上衣迅速被黑血浸染,肌肉抽搐,身體倚著墻滑落在地。
罪魁禍首是簡牧舟,金發青年舉著長槍,對著瞄準鏡的藍眸挪開。
“用的是麻醉彈,絨絨你不用擔心。”
簡牧舟走近裴知年,半蹲而下,摩挲過對方的狗項圈。
狗項圈連著的鐵鏈,已經被生生扯斷。
看來他把夏溪絨帶離的片刻里,這人拼命地想要掙脫,想找夏溪絨
“力氣真大。”
他嗤笑。
不過能被絨絨親自帶狗項圈也是福分,可惜是親表哥。簡牧舟莫名幸災樂禍。
“把他帶走。”
簡牧舟一聲令下,士兵們涌上來,把渾身僵硬的裴知年摁住,戴上了新的項圈與手銬。
甚至用上了狗用的防咬口籠。
裴知年英俊的面龐被金屬口籠掩住一半,只露出泛白的狹長雙眸,有種詭譎的非人感。
夏溪絨第一次撞見有人在他面前開槍,敏感的貓耳朵震得都
是耳鳴音,嚇一跳,久久回不過神。
直到裴知年被推搡著塞進籠子里,籠門咣啷一聲關上,他才反應過來。
士兵們將籠子搬上貨艙時,他近距離看見了籠里的人。
栓著裴知年脖子的鐵鏈很短,雙手又被銬在后背。
裴知年不得不以一種很狼狽的姿態跪在籠里。
他注意到小人類在看他,艱難地側過頭,與對方對視,薄唇微動。
“嘶”
叫聲與以往不同,很啞,尾音顫抖。
不知怎的,夏溪絨竟從對方蒼白的眼中,看見傷心的情緒。
像一條被主人丟棄的大狗。
系統嘆口氣裴知年不明白你為什么欺騙他。
你說好給他找醫生治病,結果找來一堆人把他鎖進籠子里搬走。
夏溪絨低垂頭,攥弄衣角,很記仇地嘟噥
但是我也不能一直養他呀,他喜歡對我動手動腳,還老是給我看他的臟東西。
鐵籠搬上貨艙,貨艙門快關閉時,一顆金黃色圓滾滾的物體,從籠子縫隙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