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鐵質的房門被人推開,門口處傳來一道分外熟悉的清潤嗓音。
“睡得好嗎”
遲慕怔愣抬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小小白花”
葉連琢“嗯”了一聲,端著杯水走進屋,反手關上房門,在遲慕呆滯的目光里,走過來將水杯放在了床頭,隨即坐在床邊理了理他凌亂的額發。
“比預料中醒的晚些,昨天沒睡好”
葉連琢語氣平常的讓他有種兩人正像往日一般在店里閑聊的錯覺,現實卻是他被這家伙迷暈后拷在了一間連窗戶都沒有的陌生房間里,對方還老神在在地跑過來問他睡的怎么樣
遲慕甩開頭上的手,質問道“你做的為什么”
被甩開的在半空稍作定格,再度伸了過去。
遲慕還想再躲,余光瞥見青年那雙泛出涼意的琥珀色眼眸后,眼珠一轉,不動了。
落在頭發上的手動作溫柔,在撫平了幾根亂翹的發絲后,葉連琢才淡淡說道“你不是希望我變壞一點么”
遲慕“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啊”
他是說過巴不得對方是壞的,但綁聞縱不就得了,綁他這炮灰是什么意思
不對
遲慕忽然臉色大變,葉連琢現在喜歡的好像是他。
這家伙沒等變心呢,就先變壞了
目光飛快在二十多平的房間內掃視了一圈,他故作鎮定地問“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沒必要搞這套吧,你直接說想干什么吧”
葉連琢偏頭想了想,輕笑道“干你”
遲慕“”
這兩個字從自己嘴里面說出來很爽,但從別人嘴里聽到就稱得上驚悚了
這就是所謂的一報還一報么
遲慕干笑兩聲,晃了晃右手的手銬,軟下聲哄道“小白花,別開玩笑了,先把這個解了好不好”
葉連琢知道遲慕很聰明,卻意外于他還這么識時務。
不過仔細一想,遲慕平時便是見人下菜碟,面對他時為非作歹,面對聞縱卻討巧賣乖,如今發覺事態不妙,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發火,而是溫言軟語地和他討饒。
他忍不住失笑“怎么辦,更不想解了。”
遲慕聞言瞬間就變了臉,沒好氣地說“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干我別鬧了趕緊解開,別逼我用暴力啊”
葉連琢沒說話,從掌心處拿出一顆膠囊,看見那東西的瞬間,遲慕眼皮又狂跳了起來。
葉連琢挑眉“認出來了”
遲慕“你最好別告訴我酒吧那黃毛也是你安排的”
葉連琢定睛看著他,眼里有贊揚有欣賞,卻也隱隱潛沒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遺憾。
從他的眼神里得出答案后,遲慕二話沒說就用左手給了他一拳,轉身就往床下滾,卻轉瞬就被葉連琢扯著胳膊拖了回來。
空曠的房間里回蕩著嘩啦啦的鎖鏈聲,鐵質的鏈條不斷撞擊著鐵質的床架,手銬滑過欄桿的尖銳刮擦聲時不時就要刺痛一下耳膜。
在經歷過一番劇烈掙扎,身體卻依舊摔回床上,整個人被葉連琢壓在身下時,遲慕是真傻眼了。
這小白花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沒人告訴他啊
遲慕氣得破口大罵“聞縱你這
傻逼你他媽怎么不早說啊”
幾米外的聞縱雙目赤紅,身下的椅子被怒火攻擊的咯吱作響,仿若隨時都會分崩離析,偏偏過于堅固的材質又杜絕了這一可能性。
雖然開不了口,但那陣掙扎翻譯過來就是老子說完你他媽也不信啊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遲慕單拳也根本敵不過小白花的兩只手,再三確定了干不過對方之后,他干脆躺平了。
遲慕“行了行了我錯了我不跑了行不行你別壓著我”
這變臉的速度讓葉連琢都愣了一下,隨即垂眸低笑了兩聲,并不像別人那樣吃他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