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業務能力倒是不打緊,最要緊的就是揣摩老板的心意。
默默地等候在外面,等顧流初結束他的行為,黑著臉坐回辦公桌,似乎冷靜下來后,周凌才泡了杯咖啡,推開門走進去,把滾在腳邊的鋼筆撿起來。
他把咖啡放在桌邊,試探著問“顧少,不如我去查一下那個女生的資料”
顧流初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抬頭瞪向他,昳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惱怒“查什么查他的交友行為和我有什么關系”
對他來說,季醇只是晚上睡眠輔助的抱枕,只要乖乖聽從他的命令、準時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床上、保持潔身自好、不胡亂交友、保持從頭到腳的干凈整潔便好。
他想盡辦法擺脫和制止季醇這陣子的變態癡漢行為以及過度的深情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繼續引火上身、引狼入室。
再說,少年一反常態,想要的不就是引起自己注意嗎。
自己怎么可能任由情緒被他操縱和左右
周凌自是不敢再說什么,站在旁邊忙不迭點頭,他翻開手中的行程表,又說“有所大學發來了邀請,過兩天是他們百年校慶,顧氏以前給他們捐過樓,他們想讓您出席。”
“這種場合不是老爺子熱衷于現身的嗎”
自從將顧氏轉交給顧流初這個孫子之后,顧老爺子整天釣魚下棋閑著沒事干,便經常出席這種以前不怎么去的場合。
人老了,終究容易空虛,需要別人對他的贊美與吹噓來維持莫名的自尊心。
顧流初則從來不去這些場合。
不僅抽不出時間,也無法忍受擁擠的人群身上的汗漬與氣味。
自幼年開始,他的大多數時間都是獨處,即便接手顧氏的這兩年,他在公眾面前露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周凌本來也覺得沒必要把這件事專門跟顧流初匯報,但怕如果遺漏了沒說,到時候顧大少爺知道了又要挑刺。
他瞧著顧流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季醇上學期是他們專業的第一名,每個系的第一名都會上臺說兩句,他這次好像也在上臺演講的同學名單里。”
“不去。”顧流初果斷地道。
他低頭,翻開文件,拿起簽名筆開始工作。
周凌一時半會兒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點了點頭出去。
還沒等他推開玻璃門,顧流初垂著頭,盯著文件夾,緩緩道“不過,s大是百年名校,不給面子似乎不太好,當年老爺子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
周凌道“要不然我讓人和老爺子說一聲他可能會想要去。”
顧流初抬頭看他的眼睛,道“可上次酒會老爺子腿摔了,現在行動不便。”
周凌“那怎么辦”
顧流初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扼腕道“只能我去了。”
周凌“明白了。”
這頭季
醇把喬佳佳送回學校,便收到了輔導員的微信“小季,你準備一下,后天百年校慶你代表咱們系的同學上去說幾句,就表達一下對學校的祝福就行了。”
季醇走在林蔭道上和輔導員討價還價起來“王老師,能換個人嗎我怕搞砸。”
輔導員發來一個憤怒的表情“不止你一個人上去的,每個系的第一都要上去,你們站一塊兒,你好大一個男孩子扭捏社恐什么”
“我不社恐啊”
看來輔導員是真的沒見過他幾次面,居然會以為他社恐。
季醇羞澀地發“我平時作文都不及格,您確定要讓我上嗎”
輔導員無語了一會兒“我會另外找個同學幫你寫稿子,你上去念就行了。”
季醇“吼,太好了,謝謝王老師。”
晚上季醇回到顧流初給他安排的新公寓去,收拾東西的過程很麻煩,但收拾完了他走到陽臺去,看著窗外的夜景,伸了個懶腰,立馬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拜托,誰能不高興,這可是擁有了自己的江景大平層啊雖然只是暫住。
這樣一來想后空翻就后空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之前和顧流初住在一起,由于顧大少爺喜歡安靜,受不了聲音。他既不能看電視,也不能打游戲。就連打開手機瀏覽網頁偶爾有視頻小廣告彈出,他都趕緊掏出耳機戴上
過得如同啞巴新郎
現在完全沒有這個顧忌
季醇火速打開外賣軟件,購買了一堆薯片和冰淇淋,打開液晶電視,隨機切換到體育頻道,然后又打開筆記本,登錄自己好久沒有上線的游戲,坐在地毯上快樂地邊吃零食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