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想在地上打滾,樂不思蜀
不過快到十點,該去上工了。
季醇非常敬業,特地提前洗好了澡,吹干栗色碎發,穿好顧流初喜歡的白色睡衣,才上了樓。
站在顧流初門外,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九點五十五分。
嗯,看來還得在外面待五分鐘再敲門。
如果是技術按摩之類的行業,顧客都喜歡技師提前到,可以多按幾分鐘。
但現在金主爸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想在睡眠之外的時間看到他。
于是季醇果斷轉過身,背對著大門,戴上耳機繼續看游戲視頻。
作為一個年下攻,他覺得蹲在對方門外是很蘇的,他看的那些b小說和浪浪韓劇都有這種情節。
但此時情況顯然不同。
他要是敢在門外蹲下,褲子碰到地面,待會兒一進去金主爸爸可能就要打斷他的腿。
于是季醇只能站在那里。
真是個很難搞的總裁受。
顧流初洗完澡,穿著白色浴袍在黑色沙發上坐下,打開手機看了眼外面的監控。
一眼就看到了少年站在外面,背對著家門卻沒有進來。
少年一直站在那里,穿著討他歡心
的白色睡衣,栗色頭毛吹得服服帖帖,乖順柔軟。
他低著頭,兩只手放在身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時不時抬起來一下。
像是在擦眼淚。
顧流初蹺起的二郎腿頓時放下,直起了腰。
哭了
他緩緩皺眉。
雖然白天季醇刻意做出了一些引起他注意的行為,像是滿不在乎一般,但晚上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卻這么傷心。
顧大少爺白天的那點兒怒火登時全消,心中忽然又生出了點兒欺負人的愧疚。
先前兩人一直住在一起,除了白天外出的時間,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待在一起的。
現在突然分開異地,連他都有點兒不適應,更別說季醇了。
本來人到了晚上就容易脆弱,更別說對于季醇而言像是被拋棄一樣。
季醇是個男孩子,恐怕也不想在人前表現出來,于是只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偷偷掉眼淚。
顧流初是見過季醇紅著眼眶的樣子的,在城中村的破樓外。他坐在車內,少年鼻梁上貼著創可貼,從車子旁邊走過去,紅著眼睛,臉上滿是淚水。
當時他掃了一眼,便漠然地收回了視線。
此時那一幕卻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顧流初忽然有點坐不住,他看了眼時間,才五十八分。
但他已經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劊子手都能通融通融,他倒也不必那么不近人情。
季醇盯著手機屏幕,看自己的主隊贏了比賽,正嘎嘎樂。
好久沒看游戲比賽了,今天看得有點放縱,眼睛都熬紅了,金主爸爸門外光線暗,他忍不住又揉了揉。
冷不丁聽見身后的門被打開,他急忙將視頻關了,塞進睡衣前的兜里。
季醇轉過身來,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
顧流初的視線從少年發紅的眼眶和倉促揉眼睛的動作上掃過,喉結動了動。
果然哭過。
“進來吧。”
季醇忙不迭進門換鞋,看都不敢看金主爸爸,生怕他在自己的眼睛里找到游戲的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