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一刻季醇的心里是有點兒怦怦亂跳的,跟燒開了的開水壺似的沸騰不已,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不知道該往哪邊瞥,手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拋開性別不說,一個這么好看的人,對你貼臉開大,用這樣的神情說不能沒有你,誰受得了啊別說季醇是個沒怎么談過戀愛的笨蛋了,就算他身經百戰,他覺得他也受不了。
而且顧流初身上還落滿了雪,眼睛帶著些許昨晚宿醉后的泛紅,季醇看著他,保護欲瞬間就上來了,非常怕他感冒
可再一看顧流初比他還高,肩膀比他還寬,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季醇要把人往車里拉的沖動這才冷卻了點兒。
顧流初抬起頭,注視著他,問“不說點兒什么嗎”
季醇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給我點兒時間。”
這樣的回答其實在顧流初的意料之外。
他還以為作為一個直男,季醇被他這樣親吻,會厭惡地推開他,就算表面礙于情面不會表現出不悅,但是內心深處也會回避。
先前他擔心的也是這個,窗戶紙一旦捅破,季醇可能就要對他避而遠之。
可現在瞧著
顧流初試探著問“你需要多久”
顧流初這些天了解了一些情況,無數其他人的案例擺在前面,總結成一句話就是,暗戀直男不得善終。
他甚至覺得他的情況比那些人還要糟糕一些,因為季醇先前還喜歡過女人,而且完全不知道這個白月光從季醇心里消失沒有。
他在心里已經做好了一年、兩年、五年的準備和計劃。
最差的情況是季醇完全無法喜歡上他,那他只能考慮豪取強奪,霸王硬上弓。
既然根本放不了手,不如緊握手中。
到時候他便沒有這么好應付了,但顧流初并不想走到那一步,以權勢逼人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季醇可能會后悔遇見他。
季醇小心翼翼地問“一個月”
顧流初愣了一下“”這么快嗎
季醇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顧流初,見顧流初臉上有幾分錯愕,他頓時深深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是自己給出答復的時間太長了嗎
也是,作為一個攻,怎么半點擔當都沒有先前一直裝傻就算了,還得受追到門口來逼問一個答案
季醇立馬改口道“那不然半個月”
顧流初看著被自己按住肩膀的少年,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季醇,的確是個直男,但他似乎沒有多抗拒自己。
他不動聲色地垂眸看向季醇的肢體語言。
身體的確是后仰的,但一直抬頭看自己,手也下意識握著自己手腕,還時不時看一眼自己身后的雪,像是怕自己淋到了。
這一回又是自己的錯覺嗎
顧流初漆黑的眸子忽然深邃起來。
他并不吭聲,繼續盯著季醇。
季醇被他看得愈發不安,忍不住撓了撓臉。
也是,半個月也太久了
昨晚也看到了,金主爸爸天天在家以淚洗面啊
他上一次看到一篇b文,攻吊著受遲遲不說喜歡,受也就失落了三次,攻最后就火葬場到挖腎的程度了
而他至今為止,已經讓顧流初哭了不下三次。
季醇腰子一緊,突然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忙不迭抓住顧流初的手,改口“一個星期一個星期總行了吧我下周的今天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顧流初收回了深邃的眼神,果斷道“成交。”
季醇“”
忽然有一種被騙了錢但不知道騙在了哪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