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塵每日上午,都會準時出現在扶搖大比的舉辦地上,分派這日的具體任務,總結和規劃進度,以及各種對細節要達到令人瘋狂的嚴謹。
不過有流水一般的靈石撐著,一切都不是問題。
沈離塵也算能明白為什么段澄無論如何都要搶他的位置,這么多靈石,隨便貪貪他都盆滿缽滿,大膽一點,一輩子衣食無憂。
就在藏書閣事件的第二日,沈離塵在現場忙活,看見有人引著執教長老走過來。
執教長老罕見地謙虛恭敬“沈兄這次一定要幫我說句好話啊。”
沈離塵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執教長老這是說什么話,我有一說一,從不說假話,再說了,欺凌一事執教長老不是告訴我已經嚴懲過嗎,哪里需要我說好話。”
執教長老只覺得話里充滿了辛辣諷刺,但他不得不腆著臉道“這個是處理過了,相關鬧事的弟子也都被懲罰了。”
“既然執教長老道懲罰就是讓他們該上學上學該到處耀武揚威的耀武揚威。”沈離塵完全不給面子,“那長老無須擔心,仙尊應該只是不滿意這個結果而已。”
他就說他上報給執教長老后,被一句“會嚴懲”打發回去,分明就是糊弄他。
不然這么多次上報,不可能段澄一點事也沒有。
仙尊雖然威名遠揚,華清宗宗主畢竟是段無峰,誰敢得罪他呢他們要在段無峰眼皮子底下討生活。
但沈離塵就是看不慣,所以最后輕描淡寫的告了個狀,連帶執教長老一起被懲罰。
所幸劇情沒有懲罰他。
現在只是凈昀蒼第一次知道段澄欺辱凌云鶴,才沒讓段無峰絕后,可下一次到來之前,凈昀蒼會徹底愛上凌云鶴,那時候再發生類似的事,段澄就面對生不如死的最終結局。
接下來無論執教長老如何苦口婆心為自己的不容易解釋,沈離塵都不再理會。
偏偏這時候更不能得罪他,執教長老只得憤懣不已的離去。
段澄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被段無峰用家法,一下又下,鞭子擊打血肉的毛骨悚然的聲音從黑夜到白天,整個背部被抽的皮開肉綻。
段無峰終于住手“仙尊已經發話,你自行去請罪。”
祠堂外的段夫人都快哭暈了過去,就差把雙手拍得血肉淋漓。
段無峰無視外面的吵鬧,繼續道“這次扶搖大比就別想了,我能保住你都是運氣,你欺負誰不好,偏偏欺負到仙尊徒弟頭上。”
段澄緊咬牙關“我哪里知道他會是仙尊徒弟,走了什么狗屎運。”
“我打你這幾下,是為了給你求情。”段無峰皺眉道,“到時候所有罪責都不許否認,才能彰顯你的誠意。如果沒猜錯的話,仙尊最多罰你禁閉,等你關完禁閉出來,這件事差不多也就被忘了。”
“我知道了,爹。”
新入宗弟子在入宗當夜會被欺凌的陋習,終于得到處理。
沈離塵滿心歡喜,決定這日晚上,開始他的賺錢大計。
因為不能被知道,沈離塵就偷偷摸摸御劍下山,中途還不忘改頭換貌,又換下弟子服,讓人看不出他就是沈離塵。
他去了那家水晶鋪。
整條修士集市幾本都打烊了,只有家亮著燈。
掌柜的正看著一個酒氣熏天的醉鬼,愁得直拍大腿“喝喝喝喝死你算了我的生意咋整,這幾個月了,光喝酒了,工錢預支出去不少,一件成品都沒給我拿過來還損失我多少原石”
他急得在鋪里團團轉,一旁的小伙計也不敢搭話,生怕掌柜的白發又愁多幾根。
沈離塵就在這時推門進來“掌柜的還缺雕刻師傅嗎”
他不知道他的出現,立即解決了掌柜的燃眉之急。
掌柜的果斷應下“我們可太缺了。”
說完才仔細觀察沈離塵,竟然才十八九,面貌清秀,像是嬌生慣養的小公子,根本不像是做過這一行。
但好不容易來了個人,掌柜的也不好冒冒失失地趕走,“你師傅是誰以前在哪個鋪子干活”
沈離塵不卑不亢“沒有師傅,沒去過鋪子,不過我有沒有手藝,現在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