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嵇長老道,“這是我的責任,肯定是我煉制過程出了岔子,不然這顆至少有七日藥效的火丹,絕對能遮掩血咒七日,而不是在第二天就幸虧你下手快。”
倉韋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這個了,“可惜再無第二顆火丹,必須另想辦法了。改進血咒的事先放一放,等風頭過去再說,當務之急是怎么掩蓋這件事。”
沈離塵被詢問完就去和江邵告辭,準備下山。
只是江邵的神色依舊詭異。
沈離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全當安慰“問你話的長老太兇”
昨晚參加慶功宴的弟子那么多,倉韋肯定沒工夫一一問話,像江邵這樣連一句話都么跟丹楓說的,應該會安排長老來詢問。
“沒有,長老都沒找我問話。”江邵失魂落魄道。
沈離塵莫名其妙“你想問就問。”
江邵得到允許,憋了一早上的話傾巢而出,語速更是快到嚇人“師兄你昨晚不是去錦繡酒樓了嗎去一趟再回來山門肯定已經封了你昨晚到底是怎么進來的還是說你根本就沒去,是騙我的,你等我走后又直接回來了可是為什么啊丹師兄的死真的跟你沒關系嗎”
沈離塵揉了揉眉心,一句話打發他“仙尊帶我來的。”
江邵深吸一口,他憂心忡忡那么久,就這么簡單的
不是說整個扶搖大比,仙尊都沒有露面,怎么都結束了偏偏
哦,人家是仙尊徒弟,那沒事了。
但好像在沈離塵這里,仙尊徒弟這個身份沒有任何存在感,江邵也從未聽他提起過一句,就像那只不過是曾經,現在什么都不是了。
不管怎么說,江邵心中高高懸起的石頭終于放心落地。
沈離塵無奈地搖搖頭,御劍下山。
沒有人知道顧玄息枯坐一整夜。
這一夜,顧火也守在門口。
就算顧火是跟在顧玄息身邊最久的人,也是最玲瓏剔透的人,也始終想不明白,顧玄息在做什么。
明明找到了,帶回了家,備好一日三餐,卻就這樣
了。
如果說顧玄息在養一只鳥,他這種該行為大概相當于打開了鳥籠,而鳥還是向往在蒼穹之上自由翱翔的天階靈獸。
昨夜,顧火眼睜睜看著顧玄息肚子坐在桌前,等過了深夜,又等過了天亮。
沈離塵的行蹤別說顧玄息這個神識始終不離的人了,就算是顧火也一清二楚,他們都知道沈離塵是和華清宗的弟子們去錦繡酒樓喝酒,那大概到深夜也差不多該一身酒氣地回來了。
顧火甚至還在慶幸,說不定會醉到找不到家,需要他們尊上抱回來。
想到這里,顧火只恨自己沒有提前把那些凡人的酒換成仙釀之類的,更醉人,但卻不會傷到身子,他這個魔宮大總管怎么可以失誤
然而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顧玄息驟然爆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意,但也瞬間斂了下去。
顧火去問,顧玄息卻說沒事,但顧火卻看見他的手竟然在抖。
就這樣,枯坐到清晨,沒有別的事發生。
臨近中午,一動不動的顧玄息抬頭,他看了眼遠方,又收回目光,黑沉沉的眼眸仿佛在看著一片虛無。
顧火也接到消息,他走進房間“尊上不去接沈公子嗎。”
顧玄息平靜道“有手有腳,靈脈也恢復,他自己能回來。”
可算起來,已經一天一夜沒見過面了,只是神識而已,哪里能滿足他內心深處簡直要呼之欲出的占有欲。
那是瀕臨瘋狂的欲望。
顧火一頓,“聽說凌陽宗有個弟子猝死,他和沈公子矛盾頗深,而且沈公子昨夜和他比試不分高低,今早更是被宗主倉韋叫去好一番審訊,看來他們懷疑沈公子是兇手,沈公子又善良,說不定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