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孔黎鳶卻只抽這個牌子。
回過神來,身后靠著的車已經發動。已經上車的孔黎鳶透過后視鏡看她,和她說,
“上車。”
“去哪兒”付汀梨下意識問。
“不是還有一百個漢堡嗎”孔黎鳶反問。
真帶她去吃一百個漢堡還是說又在騙她不過她身上又有哪點值得孔黎鳶大費周章地騙呢
付汀梨在后視鏡里與孔黎鳶對望,思考著現在回到出租屋樓上那個小孩嘶吼聲已經暫停的可能性,以及就這么放孔黎鳶一個人去自己明天還能進得去拍攝現場的可能性。
這是個極難得出結論的問題,以至于在她回答之前,孔黎鳶先回答了。
她的回答似乎只是一個笑,很輕,卻仿佛讓霧氣在后視鏡上彌散。
而四溢霧氣的后視鏡又將車內車外的她們,折疊進同一個世界。
這是孔黎鳶今天晚上的第四個笑。付汀梨意識到這點,然后又聽到孔黎鳶說,
“好像是有些晚了。”
聲音低了下去,“如果你不愿意的話,也可以不去。”
付汀梨選擇先上車,在暖烘烘的車內空調里問還沒問完的問題,
“那要是我沒有相信榮梧的話呢要是我現在轉頭下車呢”
雖然她確實相信了,并且都沒懷疑過她拿著這一百個漢堡要怎么消化,就像上了車她才反應過來,孔黎鳶說的一百個漢堡應該不是真的一百個。
“那我回去不就好了”
到了車里,孔黎鳶的聲音莫名顯得有些空,也許是付汀梨還戴著耳罩的原因。
她剛想把耳罩摘下來,又聽見孔黎鳶漫不經心地說,
“只是路過,正好下來抽根煙。”
摘耳罩的手頓了頓。她干脆不摘了,就這樣戴著也挺好的,暖呼呼的,免得把她的遲鈍停滯泄露出去,平白凍壞了耳朵。
原來只是路過。
也挺好的,只是路過下來抽根煙,順便記起來要還她漢堡的事情。
她是該慶幸孔黎鳶這樣說。
付汀梨佯裝打了個哈欠,將這個話題帶過去。目光卻忍不住打量著孔黎鳶現在開著的這輛車。
和上次送她回來的車不一樣,又換了一輛,車內飾卻還是一樣的低調沉斂,一切都是全黑的,除了
車鑰匙上掛著的濃眉大眼的紫色腦袋。
巴斯光年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以至于她懷疑自己在做夢,不然平白無故怎么會看到巴斯光年,在孔黎鳶的車里
興許是注意到她有些發愣的視線,在她提問之前,孔黎鳶卻先回答了,
“有人送的,車鑰匙總是不知道扔哪,就用上了。”
“夏悅”付汀梨問,她看到夏悅在送禮給劇組演員的時候,背著經紀人偷偷在禮盒里塞的,朝她吐吐舌頭說“巴斯光年天下第一可愛”。
“不是。”孔黎鳶拐過一個彎,說,“夏悅送的那個在公司車里用了,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