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宗,華清池畔。
岳珊坐在華清池畔的涼亭里,靜靜地看著微風中波光粼粼的池水。
“師妹,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師弟的?”看著憔悴了一圈的岳珊,白芷柔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此刻岳珊的狀態,她大概可以體會,當初剛剛得到姜成死訊的時候,她比岳珊好不了多少,所不同的是,她有姜成的傳訊玉簡,能夠更姜成通訊,而岳珊卻不能。
而此事關乎重大,任何人都不能提及,她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此刻看著岳珊這樣的狀態,卻又莫名的心疼。
“什么時候?”岳珊看著池水,怔怔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很久了吧,當初他還是小師弟呢,從他進入數術院的第一天,給我的感覺就有些和常人不同。”
“他創造了人體數術,我們數術院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他帶來的,還有,那次被那姓盧的栽贓,我和師兄們都束手無策,我差點被城衛軍帶走,當時師妹我都快急哭了,那個時候,他來了,只是看了幾眼,就找到了問題,輕描淡寫般化解了我們的牢獄之災,也需就是從那時開始吧。”
“雖然后來,師兄他很少露面,一直待在這里靜心研究,但這十年里,只要看到他,我就莫名的開心,好像一切的不開心,都是值得的。”仿佛想到了什么,岳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笑的很開心。
“師姐呢?”岳珊突然看向白芷柔,眼中閃爍著之前所沒有的光亮:“這十年來,都是師姐在陪師兄,我看得出,師兄很在意師姐,師姐也是喜歡師兄的,對嗎?”
“我?”白芷柔聞言怔了怔,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她和姜成,都屬于那種內斂型的,就算互有好感,對方不說破,自己也不會說出來,甚至她并不確定姜成對自己的感情。
“對啊,十年來,只有師姐一個人知道師兄的所在,更有進入這里的方法,若非絕對的信任,怎么可能做到這一步?”岳珊黯然道:“其實很多事,我都知道的,只是我不想改變,我怕如果我跟霍師兄他們一樣成熟,師兄就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摸著我的腦袋,任我撒嬌,我怕失去這一切。”
白芷柔不知道該如何說,他跟姜成從相識到相知,都很平淡,沒有岳珊這種十年癡等的感動,也沒有經歷過那種患得患失,但在得知姜成被通緝時的那種焦急以及剛剛得知姜成死訊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她面對岳珊此刻的目光時,不知該如何說,往日里平淡的一幕幕,此刻卻如刻進自己心扉之中一般,難以忘卻,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良久,白芷柔苦笑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師姐,我想散功重修。”岳珊仿佛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認真的看著白芷柔道。
“你瘋了!你現在已經練氣三重了!”白芷柔皺眉看著岳珊,岳珊的天賦比她好,即便沒有經歷過易筋洗髓,在這個年紀達到練氣境已經頗為不易了。
“有什么用?師兄的人體數術能夠易筋洗髓,而且我可以感受得到,經過那種痛苦的磨練之后,無論師兄還是師姐,都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我想變強,等師兄回來。”岳珊看著白芷柔,認真道。
“可是他已經……”白芷柔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沒死,對吧?”岳珊看著白芷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