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秘衛能夠成立,還要多謝太尉相助,這份恩情,下官沒齒難忘。”數月之后,太白島,姜府之中,喝著周清雪端來的香茶,劉嵩微笑著看向主位之上的姜成,此時的他,少了幾分奴相,多了幾分陰鷙。
“秘衛初立,便為陛下立下不少功勛,皆是劉公之功,與本官有何關系?”姜成若有所思的看向劉嵩,當初他也不過是提出一個概念,只是沒想到,趙顯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成立了秘衛,幾個月的時間里,劉嵩倒是真的查處了不少貪弊之事。
若能一直這樣下去,確實可以起到整肅朝堂的作用,為大昆朝凝聚民心。
不過眼前劉嵩的狀態,以及趙顯的態度,讓姜成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權利是毒藥,尤其是在沒有管束的情況下,再純潔的心靈都會被其不斷腐蝕,更何況,劉嵩的心靈并不純凈,而趙顯顯然沒能給與足夠的管束。
“若非太尉當初提點,秘衛又如何能夠成立?”劉嵩搖了搖頭,笑道:“太尉說,在下是否該感謝太尉?”
“劉公如今可是朝中新貴,終日繁忙于公務,今日前來我府上,不會只是為了感謝這般簡單吧?”姜成笑道。
“朝中百官,視奴婢如瘟神,也只有太尉這般真正的高士,才會不以鄙夷的眼光看待奴婢。”劉嵩嘆了口氣,搖頭笑道:“當年太尉入朝時便以公相稱于我,到如今,太尉官居一品,位極人臣,卻依舊能夠保持這份初心,若是這滿朝文武,能有一半如太尉這般保持初心,這朝中也不會如此亂了。”
姜成微笑著喝茶,并不說話,等待下音,恩義這種東西,對于官場上的人來說,不說真的完全沒用,但再官場上,姜成更相信利益,那要比恩義穩固的多。
劉嵩見姜成不動聲色,微笑道:“太尉似乎并不相信下官至誠之言?”
“自然是相信的。”姜成微笑道:“人心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發生變化,身在局中,自然身不由己。”
“難怪太尉一直以來哪怕位極人臣,也依舊游離于朝堂之外,原來是想要保持初心?下官佩服。”劉嵩微笑道:“只是殷夫人一直受陛下心誓困擾,下官聽聞,太尉雖與殷夫人名為夫妻,但這近百年來,卻從未同房,不知是佛真的如此?”
姜成雙目微微瞇起,那一瞬間,劉嵩只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四周的天地靈氣似乎都散去,整個人猶如置身于虛無之中一般。
“秘衛的責任,是糾察貪腐,并不包括刺探官員**。”那氣勢來得快,去的也快,姜成放下茶盅,看著劉嵩認真道:“這秘衛統領雖然職權很大,但相信,宮中有不少人會覬覦這個位置,劉公做得,我想其他人也同樣做得。”
“太尉所言極是。”天氣并不炎熱,何況這姜府之中受陣法影響,四季如春,但此刻,劉嵩額頭卻是滲出一絲冷汗,有些強笑著對著姜成一禮道。
那股壓力雖然消失,但劉嵩卻依舊心有余悸,雖然同為洞虛境,但在那一刻,劉嵩感覺,姜成若要殺死自己,并不比碾死一只螞蟻困難。
“下官并無威脅之意,只是下官想,或許有辦法讓陛下解除對夫人的控制,也除了太尉心結。”劉嵩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