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敗了,丟盔棄甲。
菱歌眼底的媚態更濃,直勾勾的,像是要把他溺死在她的眼眸中。
床被壓得微微晃動起來,連同那搖曳的燭火,也倏的熄滅了。
“轟隆”
驚雷乍響。
菱歌倏的睜開眼睛,眼底滿是驚惶,而身上的小衣則緊緊貼在了身上,是被汗水浸濕了。
她唇色嫣紅,雪白的額角汗涔涔的,眼底有淡淡媚色。
算到現在,她離開那人已有半個多月了,可她還是會想起他,想起那些夜晚。畢竟她在他身邊跟著的那些日子,他總是會如此霸道的占有她。
想到此處,她的臉頰不覺溢出一抹紅暈。
菱歌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臉,手掌溫涼,讓她漸漸回過神來。
她坐直了身子,有些木然的看向窗外。
那一日的雨也如今夜一般,濕膩膩的黏在身上,讓人不安。
正想著,便見覃秋推門走了進來,利落的關了窗戶,道“奴婢擔心姑娘睡得淺,便進來瞧瞧。”
她說著,走到菱歌身邊,見菱歌的臉色不大好看,不覺蹙了眉,溫言道“姑娘怎么醒了可是被雷聲驚了”
菱歌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覃秋,道“我沒事,你去歇著罷。”
覃秋是陸老夫人賞給菱歌的丫鬟,比菱歌大兩歲,行事穩重妥帖,雖只跟著菱歌短短半個月,菱歌已很倚重她了。
覃秋有些不安,正想說什么,便見菱歌站起身來,道“我去瞧瞧淮序。”
覃秋取了件披風給菱歌披上,方道“外面風大,姑娘仔細著涼。”
菱歌點點頭,“唔”的應了,便推門走了出去。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京城的秋倒比應天還冷上許多。
菱歌裹緊了披風,腳下不停的朝著東廂房走去。
那里住著她的弟弟,沈淮序。
菱歌輕輕推開房門,就著月光,走到沈淮序床前。
他睡得正酣,呼吸均勻,似乎全然沒有被雷聲所擾。
菱歌松了口氣,不覺勾了勾唇,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他。
她初到沈家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一晃眼,都五年過去了。而那些屬于京城的舊夢,也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阿姐”沈淮序嘟囔著,一翻身爬了起來,道“阿姐怎么來了可是靨著了”
菱歌笑笑,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道“阿姐沒事,你睡你的。”
沈淮序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他輕輕蹭在菱歌身邊,道“阿姐,你是不是又夢見那個人了”
那個人
菱歌沒開口,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沈淮序心疼的望著她,道“等我長大了,一定護住阿姐,再不讓阿姐受欺負”
菱歌笑笑,道“好啊,那阿姐就等淮序長大。”
她說著,將被子裹在他身上,低下頭去認真看著他,低聲道“那個人的事,絕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沈淮序鄭重的點點頭,道“阿姐放心,我省得的。”
半晌,他又道“阿姐,他不會追來吧”
菱歌心頭一顫,面上卻神色如常,道“咱們如今在陸府里,只要不出門,便沒人會發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