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陸庭之皺了皺眉。
他好像很喜歡皺眉,起碼在菱歌面前是這樣。
菱歌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若是名節盡毀,表兄也脫不了干系,到時候,表兄便不得不娶我了。”
“娶你又如何不娶你又如何”他反問。
菱歌唇角微微勾起,一雙眼眸亮如星子,道“我聽聞表兄是有未婚妻子的,為了我而放棄心愛的女子,表哥舍得嗎”
“你是在威脅我”陸庭之怒極反笑,眼底像是淬了冰。
菱歌強壓著如擂鼓般的心跳,道“菱歌不敢,我只是幫表兄分析利弊。”
“堂堂沈家姑娘用自己的親事威脅旁人,你以為能有多大的威懾力”他冷笑。
“難道表兄愿意娶我”菱歌莞爾一笑,眼底卻全是冷意,篤定而又徹骨的冷意。
見他靜靜的望著自己,閉口不答,她便接著道“我這樣的女人,該是表兄最不恥的吧你會愿意為了我,放棄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子既然不愿,還不如兩兩相忘,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還是說”
“還是說什么”他問道。
“還是說,表兄舍不得我這副身子”
“放肆”陸庭之喝道,手上的力道不覺輕了幾分。
菱歌趁機脫開了他的桎梏,側身立在一旁,淡淡道“我是,表兄是君子,從今以后還是各走各的路罷。從前那些事,表兄只當是前世姻緣,盡數忘了便是。”
言罷,她轉身便要走。
“那楊惇呢”他突然開口。
“什么”她腳下一頓。
“他既是君子,你又為何要招惹他”
菱歌聽出了他聲音中的冷意,可她已全然不在乎了,道“表兄似乎沒有什么立場問我這件事。”
“長兄如父,如何沒有立場”
菱歌嗤笑一聲,伸手理了理他飛魚服上的紋飾,湊在他耳邊道“哪家的兄長會留戀妹妹的身子呢”
他眼底一黯,還未開口,她便已翩然而去了。
陸庭之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死死的攥緊了手指。
楊惇他竟如此不同么
菱歌回到宴席之中的時候,宴席已過半了。
賓客們也漸漸忘記了初到時的拘束,開始三三兩兩的聊起天來,連男女之間也活絡了許多,不似方才時嚴守著大防。
見菱歌回來,陸盈盈趕忙招攬她過來,道“你去哪里了”
菱歌見楊惇并不在場,也就安下心來,道“我去梅林里走了走,可是回來得晚了”
陸盈盈笑著道“不晚,剛好一起玩。我們正玩雙陸棋呢。”
菱歌朝著她身邊看去,果然看見陸予禮正在和宋雅芙對弈。
陸辰安站在陸予禮身側低頭瞧著,見菱歌來了,忙避過頭去,又似是覺得不好,終是抬起頭來朝著她微微頷了頷首。
“誰贏了”菱歌低聲問道。
陸盈盈拉著菱歌坐下來瞧著,笑著道“三哥不說旁的,這雙陸象棋、抹牌道字,倒是無不通曉的,雅芙表姐如何贏得過他”
菱歌細細看去,只見宋雅芙果然已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