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夏想要跟上去,卻見周臨風側身攔在了她面前,冷冷盯著她。
思夏喉嚨一緊,腳下便像是灌了鉛水一般,再也動彈不得了。
直到周臨風離開,她才回過身來,急急抬頭看向遠處,可菱歌他們的身影早已不見了。
思夏嘆了口氣,揪著心走到府門外等著,只盼著菱歌能平安回來。
陸庭之的馬很快,直到菱歌的腳落了地,她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上了他的馬,又是怎么與他同乘一騎,馳騁了小半個京城。
而他握著自己的腰,竟然還隱隱有他的余溫
陸庭之將馬鞭遞給一旁的下屬,眼角的余光掃過菱歌的臉,見她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便很快的將目光收了回來,抬腿踏入了錦衣衛衙門的門檻。
周臨風走到菱歌身邊,恭敬道“沈姑娘,請吧。”
菱歌微微頷首,便也一樣踏入了錦衣衛衙門。
她故意將步子放得慢些,好和陸庭之隔開不遠不近的距離。可不知為何,無論她走得多慢,與陸庭之的距離總是那么半人的距離。好像只要她向前多走一步,就能聽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鼻息,而他只要向后退半步,便能聞到氤氳在她身上的淡淡白檀香氣。
陸庭之一言未發,只是一味向前走著。遇到錦衣衛向他行禮,他便微微抬抬手,其余的時候,他連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可不知為何,那些錦衣衛看到他的動作都像是見了鬼一樣,詫異至極。
看來不僅是她,這世上的人就沒有不怕陸庭之的。
菱歌想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菱歌正想著,卻見陸庭之停了下來。她正不解,便見他回過頭來,道“前面便是詔獄,若是后悔,現在還來得及。”
菱歌冷笑一聲,道“我若是怕,就不會來。”
陸庭之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停,見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向前一步,徑直推開了詔獄的大門。
腐臭味、血腥味混合著長年累月的霉味撲鼻而來,直沖得菱歌胃里作嘔。他們只順著路走,并未覺得走了多遠,可無論外面是如何的明日當空,這里都像是十八層地獄一般,暗的不辨五指,只能憑借微茫的燈光辨認方向。
在這里,什么都沒辦法倚靠。除了自己,能相信的便只有走在她前面的人,陸庭之。
他的腳步聲變得無比清晰,那是這修羅地獄里菱歌唯一熟悉的東西,她用心聽著他的腳步聲,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救命的蘆葦。
在這里,連陸庭之都不那么可怖了。
菱歌似乎忘了,陸庭之才是讓這里如斯恐怖的始作俑者。
耳邊傳來犯人此起彼伏的痛呼聲和喘息聲,菱歌的心已吊到了嗓子眼里,連腳下的步伐也亂了幾分。
“啊”一聲凄厲的叫聲劃破了黑暗。
菱歌再顧不上什么,三步兩步便湊到了陸庭之身后。
感覺到菱歌的靠近,陸庭之故意放慢了些腳步,在狹窄的過道里,他們幾乎是并肩而行了。
陸庭之伸出手來,緩緩握住了菱歌的手。
菱歌心頭一跳,倏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她想要把手抽出來,可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都不能把手抽出來。
“乖一些”他低聲警告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