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畫上這人,你可看得出是誰”
生怕是自己想錯了,蘇賀南愣了好一會兒,才喊了一直規規矩矩立在一旁的林嬤嬤,并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她。
足足十四張畫紙,張張都是同一個人。
也怪不得信封會那樣厚實。
“這這畫上畫的,不是咱們大公子嗎”
林嬤嬤皺眉道。
身為林氏的奶嬤嬤,幾位小公子,她都是當親孫子來疼的。畫上這人,有的是在舞劍、有的是在臨窗讀書、有的在帶著小孩童一起看蛐蛐
可無論哪一張,那穿著打扮那神態動作,林嬤嬤都再熟悉不過,就是景陽候世子蘇景文無疑。
莫非是有人看上了他們大公子,才差人過來偷偷臨摹蘇景文的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大公子翻年就十五了,京城里這個年紀的少年郎,許多都開始尋摸著定下親事了。
何況,大公子相貌還隨了當年的老夫人,長的是一表人才。又是世子,允文允武,身份貴重,有小娘子愛慕也屬正常。
可再如何愛慕,也不該這般行事。
這偷偷摸摸的,跟做賊有什么區別別說是侯爺夫人了,就是林嬤嬤這個下人,都有些看不上眼。
顯然,蘇賀南也想到了這一點。
心里頓時有種荒謬的感覺。
“把人帶過來,我要好好審審。”
盡管有了猜測,蘇賀南卻沒有輕輕放過的意思,甚至因為這荒誕的緣由,心中更覺氣憤。
畢竟上一世,這家賊可是實實在在害了他的妻兒
“是。”
林嬤嬤應一聲,轉頭一揮手,讓人先將李婆子帶了上來。
這老婦仗著曾伺候過老夫人,又是侯府世代的家奴,一向眼高于頂,便是在林嬤嬤跟前都有些拿勁。方才分明被林嬤嬤捉住了現場,面上卻絲毫不懼,即便是被堵住了嘴,整個院子里都是她殺豬般的嚎喪聲。
便是這會兒被人拖到蘇賀南面前,哪怕心里有些犯怵,眼珠子卻還滴溜溜轉著。押她的小廝剛把她嘴里的抹布去掉,這刁婦便長長的拖起哭腔,當著一眾人的面哭喊起來
“老夫人啊,當年,老奴真該跟您一起去了”
“老奴跟了您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這些人沒一個把老奴放在眼里,都欺負奴婢啊,都說人走茶涼,可這才幾年,連您身邊的人都要被清算了”
短短幾句話,讓她唱的千回百轉。
若是不知情的看了,還真當她是受了大委屈。
可周圍這些下人們,哪一個不知道李婆子的真面目,仗著侍奉過老夫人,沒少在府里倚老賣老,欺負那些沒根基的不說,有時候連夫人的話都敢陽奉陰違。
因此,對她這話,自然也是嗤之以鼻。
至于蘇賀南,他就更氣了。
就是對這刁奴太客氣了,才讓她有持無恐,竟敢對府里的少爺動手。
想到這里,他直接一拍桌子,吩咐身邊的小廝道
“堵住她的嘴,給我狠狠地掌嘴,打到她老實為止。”
這話一出,不說李婆子本人,周圍這些候著的下人們也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