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蘇賀南一向孝順。連帶著的,夫人對這些留下來的老人們,也都客氣三分,若不是犯了什么大過,甚少處罰他們。
可今天卻罰的這樣重。
李婆子話里話外,都抬出已故的老夫人了,侯爺卻絲毫不給面子,連話都沒問,便讓人上這樣的刑罰。
這是徹底把李婆子的體面踩在腳底下了
看樣子,她往外傳遞的東西,必然對侯府威脅很大
今天這事怕是很難善了了。
有了這樣的共識,下人們對視一眼,就迅速堵住了李婆子的嘴。那厚厚的戒尺足有一指寬,卻一下接著一下,狠狠打在李婆子臉上,沒一會兒,兩邊臉頰便高高腫了起來。
除了李婆子的痛呼聲,院內安靜極了。
林嬤嬤微微驚訝。
李婆子更是驚得忘了反應,要不是臉頰上的痛感越來越強,她怕是還愣在那里。
旁人不清楚,她們可是看過那些畫的。
就畫了一些少爺的日常,怎么侯爺反應那么大
李婆子
“啊”
“唔”
連掌了四五十下,眼看著李婆子的臉高高鼓起,再打下去,怕是話都說不出來了,蘇賀南這才揮手制止。
冷厲的眼神如刀鋒般射向她,李婆子顯然是個紙老虎,被這冷臉一嚇,渾身抖了抖,也不敢拿大了,一邊磕頭,一邊哭喊道
“二爺,老奴也不敢了,老奴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老奴吧”
“您要問什么,老奴都招,老奴都招”
“那小廝是文遠伯府上的,前年,前年中秋節后便聯系上了老奴,要老奴把畫情安排在大少爺身邊。那些畫,那些畫就是畫情所畫雖說是每個月傳遞一次,但每次都只是一些畫,奴才想著不是什么大事,他們給的又多,奴才就犯了糊涂您知道的,老奴家里人口多,實在是入不敷出可是老奴心向著侯府啊,絕對不敢做危害侯府的事啊”
不敢
呵呵。
蘇賀南冷笑一聲,道“入不敷出,你那幾個兒孫,哪一個沒被安排到油水多的地方,我和夫人想著你伺候過老夫人,你一家又是世代侍奉的,可是夠優待了”
可再如何優待,也喂不飽白眼狼
想到原本會發生的慘事,蘇賀南已懶得和她多說。在他眼里,這李婆子已經是個死人
只等這事了結了,再跟她算賬
想著,蘇賀南揮手讓人將她拖下去,又讓人去蘇景文院子里捉了畫情,這才轉頭問一旁的長隨道
“文遠伯府,我記得他們家幾代單傳,文遠伯膝下只有個世子,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女兒”
長隨搖頭。
他平日里到處幫侯爺查探消息,京城許多家的事都摸的一清二楚,還真不知道文遠伯有個女兒。
“侯爺”
一旁的林嬤嬤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見這兩人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提醒道
“文遠伯待伯夫人一心一意,跟您一樣,這些年來從沒納過二色,不少夫人都羨慕過呢。老奴隨夫人一同出去時,的確沒聽說伯府有過什么女兒,不過,這位伯夫人卻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