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飛快地抬頭。
16想看臥扇貓的失明后認錯夫君嗎請記住的域名
她眼里漾著好奇的微芒。
晏書珩忍不住捏她臉頰,輕嗤“還說沒想歪。”
他繼續道“子陵原是祁夫人妹妹的遺孤,三歲便養在祁家,但為了不讓他生分,祁家人便宣稱他是親生骨肉,祁家內外皆深信不疑。”
阿姒接過話“阿茵知道么”
晏書珩“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子陵自己是知道的,其實既是兩情相悅,爭一爭也不是無法廝守,只是他不愿為了欲念失去親情。”
阿姒想到周小郎君,嘆息“可縱使當初兄妹暗生情愫是因誤以為小將軍不在人世,但也是周小將軍娶祁茵在先其實他們三人都沒錯,只是時機不合適罷了。”
晏書珩凝眸看著阿姒“感情也要論先后么。”
青年聲線低平,莫名顯得茫然,像未經七情六欲的孩童。
他問她“若阿姒是祁茵,會毫不猶豫地跟著夫婿離去么”
阿姒搖搖頭。
晏書珩眸光微動,眼底漾著淺淺的日光“不會跟他走”
阿姒說“不會。”
他愉悅笑了,想問為何。
阿姒已先開口“若心里沒裝著旁人,即便對現在的夫婿未生出男女之情,也能像親人般相濡以沫;但若是心里已對旁人有了情愫,便不能繼續留在夫婿的身邊,騙他也騙自己,當然,這也是因我現下一無所有,不像祁茵需顧慮家中。”
“阿姒素來主意大。”他淺笑著,“那你會跟誰走”
阿姒察覺他似乎是在借問祁家兄妹試探她,清眸流轉“那得看我喜歡誰,喜歡到什么程度。”
晏書珩低下頭看她。
阿姒眸中閃過一線狡黠的光“我這人啊,難伺候著呢,想把我留在身邊僅靠心動遠遠不夠。”
晏書珩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承蒙夫人提點,我深受啟發。”
聚散有時,一日后,阿姒他們也要啟程。
碼頭棧橋上,祁君和正同晏書珩道別,他思忖再三,婉言道“月臣你的私事,我無權干涉。只身為摯友不得不直言,你喜歡攻心,行事亦不拘一格,以達成目的為第一守則,這著實令我艷羨。但我私認為,情之一事與旁的不同,容不得瑕疵亦更重過程,僅靠掠心,恐生嫌隙。”
換作旁人多話,晏書珩會置之不理,但他知道祁君和是真的擔心他,看向立在船頭的裊娜身影“子陵放心,我會注意分寸。”
“你有你的行事準則,我于情上也是個門外郎,”祁君和自哂笑笑,“只是希望你們能少走彎路。”
他又遞上一壇酒“這是當初我在陳老先生門下求學時,陳家人送我的三春寒,女郎或許也曾喝過,便贈與你們吧。”
晏書珩眼底含著淺淺的笑,接過酒“多謝子陵。”
二人就此別過。
秋風陣陣,掠過耳邊,似有銳利的草葉飛過。
阿姒縮了縮脖子,肩頭忽而搭上一只手,青年在她正要下意識甩開前出聲“風涼,回去吧。”
他們入了船艙。
阿姒指'尖在床頭百無聊賴地輕點,恰好摸到一處凹痕,她訝道“這與上次是同一艘船”
的確是同一艘,是晏家的私船,但晏書珩只告訴她這是尋常客船,他笑問“夫人為何這般說”
阿姒引著他去觸摸床頭的凹痕“先前船上的床頭亦有同樣的痕跡,我每日無聊,便時常摸著。”
晏書珩指腹輕揉,卻不是在木板上,而是在她的手背。
輕嘆“夫人真細心。”
他只夸她細心,卻不回答她的話。阿姒亦未深究,剛吹過風,她手還涼著,不住地哈著熱氣。
晏書珩替她暖了會手“適才子陵贈我一壇三春寒,你先歇息,待我忙完一道溫酒暖身。”
他走之后,阿姒閑著沒事和竹鳶到艙外透氣。船上很安靜,她納悶道“這不是客船么,為何沒聽到旁人的聲音好安靜啊。”
竹鳶謹記囑咐,含糊道“許是天冷,都不愿出來。”
阿姒又問“我沒坐過大船,阿鳶給我講講,這船究竟長什么模樣,多大呀,有多少艙房呢”
竹鳶心想這也不算要緊事,便同她說了,阿姒邊聽邊點頭。
正聽著,身后傳來熟稔的笑“夫人何時對船只感興趣了”
他把阿姒冰涼的手揣入自己袖中,阿姒不大喜歡這般感覺,想抽回手卻被他按住了。
“外頭風涼,別任性。”
阿姒不再掙脫,偏頭道“閑著無事,又是頭回坐船,難免好奇。”
晏書珩捏了捏她藏在自己袖中的手,笑道“夫人好奇心真重,可你是否聽過好奇心害了貓。”
阿姒收回手,揣入自己袖中,輕哼“我只知道,貓若太蠢反而會被耗子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