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霈聽聞建康王與晏書珩結交,眼底則閃過一絲戒備,但面上流露出的卻是興致盎然的笑“月臣性子溫煦,結交起來著實讓人如沐春風。”
建康王神色淡淡“我與他素無往來好亦不想往來,此次他登觀是為了托我觀中道士替人治眼疾。”
他看著經文,漫無目的道“數日前,我曾在攝山見到位三分神似孝寧太后的女郎,許是太后娘娘不滿她手抄的佛經被供奉在道觀之中的昭示。”
陳妃忙追問“王爺在何處看到”
建康王淡道“錯覺罷了。”
陳妃失魂落魄。
李霈則瞇起鳳目,笑道“許是母后娘娘想念故友了。”
這位孝寧太后是先太子的生母,和他雖沒什么母子情分,但提起這位太后時,李霈仍泛起真心實意的敬重。
若非沾了這位太后的光得建康王扶持,他這龍椅坐得也不安穩。
因建康王喜清靜,兩人也不多留。
人走后,建康王召來暗衛。
“這一路可有何異處”
暗衛道“屬下從陛下出宮后一直跟著,期間并無異樣。只是中途陛下忽派護衛折至一處琴館。不久后娘娘亦折返,似是要找什么人。”
建康王冷靜地聽完,又吩咐幾句。暗衛淡聲應是,消失無蹤。
華轂駛入宮城。
回到寢殿,陳妃懶懶道“我要沐浴午歇,陛下回吧。”
李霈不在意她的冷淡,一把將人抱起往浴池“那些宮人們笨手笨腳的,還是由朕親自服侍阿姊。”
陳妃冷淡不語。李霈又問“聽聞月前阿姊把姜菱遣出宮了,朕本是見你思念故人,才挑了曾在你外祖家中待過的醫女入宮,沒想到竟惹阿姊不悅。”
陳妃足尖挑起水花,指桑罵槐道“她太聒噪,我嫌煩。”
李霈笑著握住她的腳踝“那朕往后少說,多做。”
陳妃聞言,把李霈轟回勤政殿。
青年帝王凝著博山香爐,想著陳妃的“錯覺”
和建康王的戲言,神色愈發耐人尋味。他喚來心腹“再去查查今日和祁六娘一道出現在琴館的女郎是誰,有消息遞給陳仆射,讓他務必先確認。”
侍衛去后,他垂下鳳眸幽幽輕嘆“阿姊啊,朕真不想讓你失望。”
小竹園內。
回來后,晏書珩借著共用午膳又留了會,直到阿姒窩火地趕人。
他笑著起身。
照例接過竹鳶帶來的褥子。
阿姒蹙眉“長公子若實在喜歡鋪床,便著人把這架床搬走。”
晏書珩莞爾“我只是喜歡替阿姒操持,相比把床榻搬走,我更想連帶阿姒一道搬回我房中。”
阿姒只當沒聽到。
她蹙眉凝著晏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