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南宮靜瑤看來,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世家子弟,多數入仕皆是由家中長輩提攜。
歷練。
而后被委以重任,嫡子尊貴,庶子也同樣不會被輕易的放棄。
科舉的確也是一條出路,可那更多的,還是寒門子弟的出路。
武舉也是如此。
“也許是有別的緣由。”季長風并沒有多說什么,韓嗣到底是怎么想的,別人也許不清楚,但季長風卻很清楚。
韓嗣的身份和他很相似,都是家中的嫡次子,家中有個光芒萬丈的兄長,總是要承受著諸多的壓力,韓嗣和兄長的關系也并不差,可韓嗣卻一心想要自己掙前程,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有能耐,瞧見的人多會夸一句有志氣。
說到這里,季長風都覺得有些佩服。
韓嗣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季長風知道那些是韓嗣的獵物,自然旁人也會知道。
金陵世家子弟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無論你是紈绔還是別人家的孩子,總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韓嗣這會兒無疑是所有人重點討論的對象,只不過說起韓嗣的時候,就免不了提到季長風。
但季長風如今是駙馬,身份變得不一樣,且人人都知道長公主最是護短,他們自然不敢隨意的談論季長風。
劉元魁前頭吃了虧,這會兒越想越憋屈,混在人群里頭憋著壞,一個勁的將話題往季長風的身上引。
假惺惺的感慨道“也不知道駙馬和韓大人,如今到底誰更厲害些,在之前韓嗣可從不是季長風的對手。”
隨著劉元魁打破僵局,一開始還有人忌憚,但俗話說法不責眾,見人人的在提,話題就越來越偏,更多的人想起了從前,想起了季長風尚未成為駙馬之前的模樣。
到最后也不知是誰膽大包天的,竟然想著慫恿季長風也去狩獵,和韓嗣一較高下。
這話傳到他們跟前的時候,早就已經變了味,離譜的一塌糊涂,說是從前季長風狩獵是如何如何的英武不凡,每每都將韓嗣壓得沒有喘息的余地。
若不是季長風如今身份不同,這武狀元估計也輪不到韓嗣。
季長風聽在耳里,嗤之以鼻,倒是挺想知道究竟是誰在造謠。
本是一些無稽之談,可架不住說的人多了,聽的人也會忍不住的開始懷疑,比如現在的南宮靜瑤,就看著季長風,猶豫的問他想不想去打獵。
但季長風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從不稀罕打獵這種事。
“夫君和那位韓家少爺,當真如此嗎”
面對南宮靜瑤的詢問,季長風難得的有些尷尬,總算明白什么叫做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他其實并不怎么記得住從前的事情。
但南宮靜瑤問的認真,季長風也不便敷衍,便努力的回憶了一番,韓嗣從前的確喜歡找他比試,卻不是比試打獵,而是弓箭騎射。
比起劉元魁那般的跳梁小丑,韓嗣可以算的上是一個真正的對手。
劉元魁對上他只有挨揍的份,但是和韓嗣,他們的輸贏便有來有回。
季長風揉了揉額頭,不怎么情愿再回憶下去,他生生的截斷回憶,淡淡道,“公主,傳言不可盡信。”
南宮靜瑤覺察出他并不想多說,便沒有再追問,但心中到底對這位韓家少爺有了不少的好奇,從季長風的話語中,很容易的就可以聽出來他對韓嗣的欣賞。
一切能夠牽動季長風情緒的人,都讓南宮靜瑤好奇。
他們并沒有等太久,那原本外出狩獵的人全部都已經歸來,獵場大部分的獵物全部都到了韓嗣的手中,他是當之無愧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