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見熊柏濤嚇成這個慫樣,微笑的拿出自己的煙,問道:“要不要來一根?”
熊柏濤哆嗦的抽出一根煙,連點幾次才點上火,狠抽幾口,卻被嗆的劇烈咳嗽,眼淚都被咳出來。
“我不說,你也清楚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李歡自己也點上一根,深吸一口,緩緩噴出陣陣煙霧,“我還得到消息,為了徹底整垮你,武三通通過省里的關系,把你這幾年的犯罪證據交給有關部門。換句話說,這一次他沒殺的了你,你也難逃法律的制裁。你是主管政法委的書記,自己犯下的罪會判什么,你心里比誰都要清楚。死,對你來說,或許是一個解脫。”
“不可能,我倒了,他武三通也別想好過。”熊柏濤連抽幾口煙,惡狠狠的說道,“他也有犯罪證據在我手里,哼,我完了,他也跟著玩完。”
“比如十年前的事!”李歡隨口說道。
“對,十年前,是他武三通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熊柏濤咬牙說道,“那時候,是我負責偵查這個案子,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武三通。后來,武三通托人找到我,只要我在這個案子高抬貴手放他一馬,他愿意與我進行全方位合作,全力扶持我上位。”
“你同意了!?”李歡淡淡的問道。
“在這么大的利益面前,誰可以拒絕?是,我同意了。”熊柏濤神色暗淡,感覺自己的末日到了,“這么多年來,武三通殺了很多人,我一直給他兜著,不讓警方繼續調查下去。”
“你殺了無辜的人沒有?”李歡冷冷的問道。
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屁股絕對不會干凈,熊柏濤這么包庇武三通,除了是利益的交換,很可能熊柏濤也殺了人,把柄被武三通捏著,所以,熊柏濤不得不為武老爺子善后。
“殺過。”不意外,熊柏濤點頭,陰狠的說道,“為了爬上這個位置,我也把一個競爭對手給干掉。哼,諷刺的是,這件事的善后工作還是武三通負責的,他讓一個小弟頂罪,說是我這個競爭對手搶了他的女人,他氣不過,才失手殺了他。然后,我再操作操作,這個案子就這么定性,沒多久就結案了。”
李歡搖頭,他不是體制中的人,對于里面你死我活的斗爭,還沒有如此直觀的感受。
所謂的律法,所謂的法制,到了一定層面,也不過是一些人玩弄的工具。
法律終究是人制定出來的,體現的也不過是人的意志和思想,可怕的是,往往制定法律的人,代表國家執行法律的人,是最不遵紀守法,是最踐踏法律尊嚴,是最喜歡撕碎法律的權威。
李歡不是一個憤青,但此刻,他感到一種深深的悲涼和無奈,沉默半會,他決定實施自己計劃的最后一步,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