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靠著院門聽動靜的何劉氏一直沒離開過。
聽著任婆子的慘叫,她心里是特別慶幸老頭子剛才沒答應下來。
老頭子是村長,先前姜家老屋發生的事,他們是清清楚楚,如果不是鬧得太大引得一群人上前拉架,姜家二兒子怕是不止耳朵上面缺一塊肉,怕是得整個耳朵都咬下來了
村里發生吵鬧的事不少。
像這么嚴重的,十幾年都不一定有一起。
經過那事之后,任誰都能瞧出富金金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人。
他們不怕兇的、不怕難纏的。
怕得就是富金金這樣,一旦被咬住就死死不松口,誰都怕自己身上少了什么東西。
姜家這么一鬧。
大兒子到現在都頂著漏風的門牙,二兒子右耳缺了一道口,雖說郎兒不愛俏,但誰也不希望自己身上少那么一塊。
這就是想花錢也填補不起來的。
更別說,誰也舍不得花這個銀子去治療。
富金金那一出手,明眼的人都知道她不好惹。
老頭子想來也是明白這點,所以才放著半兩銀子不要,也不愿意摻和這件事。
何劉氏先是朝著任婆子跑的方向看了看。
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不過這反而讓她更好奇起來。
一個做兒媳的敢動手打自己婆婆,明顯著就是富金金不占理,這要是擱在以前,任婆子不得早就抓著這個說理
那一家子,都是無理取鬧的人。
沒理的時候都顯得特別氣壯,要覺得自己有理,不還得鬧到天翻地覆一定抓著這件事,從對方身上狠狠刮下一層皮。
可現在倒好。
被兒媳狠狠揍了一頓的任婆子居然先落荒而逃了。
先前在院門后面沒聽清富金金說了一句什么話,但肯定是那話死死拿捏住了任婆子。
也正是沒聽清,弄得她心里更好奇了。
何劉氏忍了忍,實在是沒忍住,好奇打探著“根子娘啊,我先前還怕你被欺負呢,任婆子這人沒臉沒皮,確實不太好應付,可你怎么”
富金金肯定不會把自己的法寶給亮出來。
都沒接她的話,直接問道“嬸子,村長在嗎”
“在在。”何劉氏什么都沒打聽出來,心里還是蠻遺憾的。
但她也不敢對著富金金擺臉色,人家剛剛可是舉起棍子抽得任婆子嗷嗷叫呢,萬一一個不好,棍子抽到她身上怎么辦
招呼著人進堂屋。
對著里面正在抽旱煙的老頭子道“珺哥兒兩姐弟來了。”
何村長點了點頭。
外面那么大的動靜,他怎么可能沒聽到
知曉她的來意,便干脆直說了,“任春那婆子想把根子兩兄弟要回去,嘴上說的好聽,肯定是打著什么壞主意,你心里有個底就好。”
富金金微微蹙眉。
何村長繼續道“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但如果他們做的太過,我這個一村村長也不會坐視不理。”
其實姜家打什么主意,他稍微猜猜也能猜到。
姜家的那個閨女被賣去當丫鬟,當時可是在村里引起不少轟動。
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
但也不到賣兒賣女的程度,誰家樂意自己的兒女成為伺候人的下人那可是簽了賣身契,以后生和死都捏在別人手里了。
偏偏姜家一點都不心疼,反而覺得一個閨女換回幾兩銀子那是天大的好事。
就連姜玲兒偶爾回村時,身上帶著一些傷他們也都視而不見,只在意姜玲兒回家時拎著的籃子。
就這群心黑完全不把晚輩當做人的姜家。
突然想把根子苗子要回去,還能為何
“他們好不要臉”富珺珺聽得磨牙,后悔先前沒多戳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