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市面價是一千英鎊。
福爾摩斯讓阿加莎拿走的,就是那個水晶花瓶。
華生忍不住提醒福爾摩斯“一般人不會拿價值一千英鎊的花瓶插花。”
“不管價值多少的東西,如果沒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就跟廢物沒什么區別。”
就好比哲學天文學這些知識,對幫助他破案百無一用,沒什么必要非要懂得。
價值幾千英鎊的花瓶與其在儲物間閑置落灰,不如物盡其用。
可華生只覺得福爾摩斯敗家,“萬一打碎,阿加莎很可能會為此不安。”
最關鍵的,華生覺得阿加莎賠不起,雖然福爾摩斯未必會叫她賠。
“只要不知道這個花瓶的來歷,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花瓶,像高仿的水晶,市場上到處都是,不存在賠不起的問題。”
福爾摩斯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后著跟華生說“如果她把花瓶打碎了,你要保守這個秘密,不然她會哭給你看。”
華生“”
不知花瓶來歷的阿加莎回了三樓,她找了一把剪刀將百合花修剪好,擺放在餐桌上。
可哈德森太太見了那個花瓶,神色有點古怪“這是夏洛克讓你拿上來的嗎”
阿加莎正在欣賞自己的杰作,沒注意到哈德森太太的異常。
她抿著唇笑,點頭,“是的。”
哈德森太太默了默,盯著那水晶花瓶半晌,然后小心地從花瓶里抽出兩支百合放在桌面上,她跟阿加莎說“我想了想,夏洛克現在已經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單身漢了,你是他的未婚妻,也該讓他的公寓看上去是有人打理的模樣。我留這兩支就夠了,剩下的你送下去給他們,好為他們的客廳增加一點活力。”
阿加莎不疑有他,笑著說“好呀,都聽您的。”
阿加莎抱著花瓶和百合花到二樓的時候,舊氈帽的主人亨利貝克已經來認領他的帽子。
綿綿的細雨停了,陽光沖破云層,透過落地窗灑進室內,令人覺得心也跟著放晴了。
亨利貝克戴著一個蘇格蘭無邊帽,個子很高,穿著褪色的黑外套,每個扣子都一絲不茍地扣著,一直扣到脖子的地方。
阿加莎想起昨天晚上福爾摩斯和華生的推理,福爾摩斯認為亨利貝克是一個落魄的有學識的文人,考慮事情很周到,但有酗酒的不良嗜好,跟太太感情并不融洽。
阿加莎給他沖了一杯咖啡,他客氣地向阿加莎鞠了個躬,“多謝。”
福爾摩斯跟他相對而坐,華生坐在兩人之間的沙發上,阿加莎去了吧臺的地方。
這是她第一次見福爾摩斯和華生一起工作,兩人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在亨利貝克認領了那頂舊氈帽之后,跟福爾摩斯說道“帽子和鵝都丟失了之后,就沒指望能找回來的,沒想到竟然有人這么好心。我一早看到晨報上的失物招領,感到非常高興。先生,誠如您所見,蘇格蘭無邊帽活潑有余,莊重不足,并不適合我這樣年紀身份的人。”
福爾摩斯微笑,“客氣了,貝克先生。不過有件事情說出來,希望你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