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阿加莎做了一個夢。
在金帕克馬場消磨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夜幕降至,她和福爾摩斯仍舊是跟著格雷戈里先生回到達特穆爾莊園。
插在花瓶里的那束含苞待放的玫瑰悄然盛開,阿加莎在夜色中入睡。
她在夢里見到騎著白馬的福爾摩斯,英俊帥氣的名偵探在藍色的蒼穹之下,騎著白馬向她而來。
他來到阿加莎的面前,將她抱上馬背。
熟悉的薄荷清香再度將她包圍起來,他在她耳旁低語,“跟我走,別怕。”
阿加莎已經意識到不對,這是在夢里,可是她醒不來,只能放任自己沉在夢境里。
白馬將她和福爾摩斯帶往風景如畫的金帕克山林,山林里野花爛漫,白馬所到之處,都變成了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海。
白色的、粉色的花瓣洋洋灑灑、飄滿了整個天空。
一切都美得不像話。
因為太美了,所以她知道這都不是真的,她忍不住問“夏洛克,你想帶我去哪兒”
身后的福爾摩斯摟著她的腰,微涼都鼻尖在她裸露在衣領外的脖頸蹭了蹭,聲音像風一樣輕,“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告訴過你的。”
阿加莎蹙眉,苦思冥想。
“我不知道。”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福爾摩斯低聲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仿佛美酒似的醇厚,“你再想想。”
阿加莎想不起來,扭頭看向身后的人。
身后摟著她的人明明是福爾摩斯,卻瞬間變成了盧卡斯小姐那張慘白的臉,眼里還流著血淚。
阿加莎“”
阿加莎嚇醒了,猛地張開眼睛。
這時天還沒亮,墻壁上的蝶形煤燈還在亮著,阿加莎愣愣地看著那昏黃的燈光,終于回過神來。
太罪過了。
一定是因為她在工作時間跟福爾摩斯在金帕克騎馬,做賊心虛,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噩夢。
阿加莎搖了搖頭,拿過在床頭柜的懷表看時間,凌晨四點。
都怪福爾摩斯,跟她說什么羅斯上校能炫耀賽馬會開心死,結果她半夜差點被噩夢嚇死。
她最近做很多夢,關于各種各樣的夢,夢里總有很多事情稀里糊涂地就攪和在一起,莫名其妙,無法解釋。
阿加莎輕輕嘆了一口氣,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再也睡不著。
干脆起來在肩膀上壓了一條淡粉色的開司米披肩,走出露臺。
冷清的月光如水,灑在露臺的木地板上。阿加莎干脆坐在半圓形的吊椅上,看著頭頂的星空,卻聽到一個腳步聲響起。
她有些驚訝地看向穿著一身風衣的福爾摩斯從達特穆爾莊園的小路上踩著月色而來。
福爾摩斯見到她坐在吊椅上,很意外“怎么沒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