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眨了眨眼,反問“那你呢又怎么沒在睡覺”
露臺外側是用月桂樹的欄桿圍著,身量頎長的男人長腿一跨,輕而易舉地越過欄桿。
福爾摩斯“我與格雷戈里先生連夜破案去了。”
阿加莎
福爾摩斯干脆靠著吊椅旁邊的墻,修長的五指摸過吊椅的鏈條,“我今天跟你說,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今夜就與格雷戈里先生一起去證實了。”
阿加莎想到應該是盧卡斯小姐的案件,她想了想,問福爾摩斯“兇手是斯特雷克先生嗎”
福爾摩斯點頭。
阿加莎又問“是不是跟銀額馬有關系”
福爾摩斯笑道“你的直覺總是很準。”
說來也奇怪,阿加莎總是能在還沒找到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準確地判斷到底誰是兇手,這簡直像是一門特異功能。
阿加莎心想那才不是直覺,她都是有思考和判斷的,只是思考和判斷的過程并不像福爾摩斯那樣科學嚴謹,而且能找到充分的證據。
阿加莎雙手扶著吊椅的鐵鏈,吊椅在月光下晃蕩,她雙腳凌空,偏過頭去問福爾摩斯“那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呢”
事情說起來有點繞。
福爾摩斯雖然認為盧卡斯小姐遇害是熟人所為,但并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哪個人。直到他們在盧卡斯小姐的房間里發現了一個鑲嵌著紅寶石的戒指。
阿加莎說如果那不是贗品,就肯定是來自倫敦德邦街上的一個首飾店。
以盧卡斯小姐的財力,她無法負擔那么貴重的首飾,那肯定是別人給她的。
與此同時,福爾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在別墅的前花園抽煙的時候,剛好看到來自倫敦德邦街首飾店寄到金帕克馬場的賬單,雖然賬單的主人是威廉達比希爾,但金帕克馬場的人說那是寄給斯特雷克先生的賬單。
福爾摩斯頎長的身體倚著墻,雙手環胸,笑著問阿加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一個男人結婚了,關于家庭和妻子花費的賬單,為什么要寄給朋友,而不是寄回家里”
阿加莎心想男孩子之間的感情跟女孩子又不一樣,女孩子們湊在一起可以無話不說,跟好朋友分享一切,但男孩子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她有時也不是很能理解。
“如果華生跟莫斯坦小姐結婚了,他的賬單肯定不會寄到貝克街221b號。”
阿加莎看向福爾摩斯一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相處模式,你和華生醫生,本來就跟別人不太一樣。”
“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經常不在家里,家里的開銷都是妻子的花費,怎么可能會將賬單寄給朋友呢而且達比希爾太太在首飾店的賬單,買的就是你說的那枚戒指。”
這件事情,確實是很奇怪。
阿加莎想到斯特雷克先生曾經向盧卡斯小姐求婚的事情,“斯特雷克先生或許對盧卡斯小姐舊情難忘,他不懂年輕的小姐會喜歡什么樣的首飾,只好拜托達比希爾太太去幫他挑選一個求婚戒指。”
可是說著說著,阿加
莎忽然停下,她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斯特雷克先生對盧卡斯小姐舊情難忘,而盧卡斯小姐手中有達比希爾太太買的那枚戒指,說明她已經接受了斯特雷克先生的求婚。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金帕克馬場的人沒人知道這件事情未婚妻遇害,身為未婚夫的斯特雷克先生打擊應該也很大。
可是斯特雷克先生對盧卡斯小姐的死表現得非常平靜。
阿加莎愣住,她問福爾摩斯“那枚戒指原本就應該是達比希爾太太的”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