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倫敦的那天,我和格雷戈里先生去警察廳的物證處調取埋尸案的物證,發現了一段捆綁在死者脖頸處的繩索,跟掉落在襲擊案現場的繩索很相似。”
福爾摩斯將兩張照片并排在一起,讓阿加莎看,“這是一種草繩,可以自己編織。當然,市場上也有賣的。我去看過,現在市場上的繩子都是左搭右編織而成,可是這兩段繩子卻很奇怪的都是右搭左,兩條留在現場的繩子,都打了一個活結。”
阿加莎望著那兩張照片,“所以這兩段繩子很可能不是在商店里買的,而是自己動手搓的。搓繩子
的人,是個左撇子。”
福爾摩斯笑道不錯,我也是這么推測的。”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阿加莎的筆記上,上面說埋尸案的作案者取走了死者左手的無名指,很可能跟某種信仰有關系。
可是到目前為止,除了這根相似的繩子,并沒有其他任何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所以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在討論案情的時候,還是將兩起案件的作案者區分為兩個人。
阿加莎手里拿著一只筆,栗色的長發挽了起來,出門的時候她會戴著貝雷帽,把頭發都藏在帽子里。在達特穆爾莊園里,就顯得隨意些,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翻領襯衫,頂上的兩顆紐扣沒有扣上,露出精致的鎖骨。
挽起的栗色長發有一縷灑落在雪白的脖頸間,透著幾分放松的慵懶感。
她歪頭,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看向福爾摩斯“搓繩子的人,會是作案者嗎”
“不知道,這只是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和格雷戈里先生在兩起案件的物證里,發現的僅有的相同點。”
福爾摩斯靠著椅背,抬頭望天空,“埋尸案的尸檢報告顯示,幾位死者頸椎骨頭拉脫,應該是被繩索勒住頸部,窒息而死。但連環襲擊案里的幾位受害者,顯然沒有這樣的經歷。”
阿加莎將手中的筆放下,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她打量著那個活結,感覺跟她見過的不太一樣。
“這活結看上去有點復雜,有什么特別的嗎”
福爾摩斯“這是來自東方的一種打活結的方法,你看過馬戲團嗎馬戲團里的人都很精通打這種活結,有點復雜,但是人一旦被套上,就別想掙脫了,只會越整越緊。”
埋尸案的兇徒就是靠這個活結控制受害者,最后將她們勒死。
阿加莎想了想,又問福爾摩斯“先前埃克塞特警察廳在報紙上刊登的失物招領,有人來認領嗎”
福爾摩斯“沒有。我推測這些受害者要么是與家人關系并不融洽,只身在外,要么就是在外務工的年輕女士,經常長時間不與家人聯系。”
兇徒就目標鎖在這些人群上,并不奇怪。
因為越少人關注,被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小。
可是這些線索都太過散亂了,即使是福爾摩斯,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偵破案件。
阿加莎干脆建議,“夏洛克,不如先把埋尸案和連環襲擊案視為是同一個人所為,我覺得霍格博士給的分析,或許有用。”
福爾摩斯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沖他露出一個笑容,探過身去,想將擺放在福爾摩斯前面的筆記本拿過來,但她低估了距離,不僅沒夠著筆記本,還差點把自己摔下椅子。
福爾摩斯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撈了她一把。
落了空的阿加莎整個上半身都倒在了福爾摩斯的懷里,只感覺一陣淡淡的薄荷清香將她包圍著,而身后能感覺男人因為呼吸而起伏的堅實的胸膛。
阿加莎“”
摟
著她的那只手臂稍稍有力,已經將她扶起。
福爾摩斯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小心。你想拿什么東西,跟我說一聲就是。”
說著,手將跟前的筆記本往阿加莎的方向推了推。
阿加莎差點摔跤,多少有些狼狽的感覺,但確實是她冒失,乖乖道謝,然后指了指離得更遠的白瓷茶杯,“我口渴了,勞煩幫忙遞一下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