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神色很自然,“想留,所以就留了啊。你知道格雷戈里警探嗎”
華生心想我當然知道,那是個富二代警探,跟阿加莎交情很不錯,經常把產自達特穆爾莊園的東西寄給阿加莎。
因為阿加莎的緣故,他和瑪麗也跟著沾光,瑪麗特別喜歡達特穆爾莊園的蜂蜜。
福爾摩斯神色有些得意,他將華生手里的照片拿過來,不自覺地柔和了五官的線條,他像是炫耀似的說道“當時格雷戈里先生拿著照片給我看,說他要把阿加莎的照片裱起來。我拍的照片,怎么可能會留給他呢”
華生“”
福爾摩斯動作自然地將阿加莎的照片夾在他經常翻閱的法律書里,說“那家伙想什么我都知道,但他不比阿加莎聰明,配不上阿加莎。”
華生聽著感覺都醉了,他默了默,問“格雷戈里先生配不上,那誰配得上”
福爾摩斯皺著眉頭,竟然像是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后來搖頭,說“不知道,想不出來。”
華生再度沉默,他看了看四周散落著的凌亂文件,目光落在福爾摩斯常坐的扶手椅上,在扶手椅的對面,是過去阿加莎和他常坐的沙發。
他們和福爾摩斯討論問題的時候,經常兩人各占一方坐在沙發上。阿加莎從前坐的那個位置上放著抱枕,抱枕是阿加莎喜歡的捕夢網抱枕。至于華生自己的位置
華生感覺到了福爾摩斯的雙標,因為他坐的位置堆滿了文件。
華生想起自從阿加莎走了之后,福爾摩斯接的一個大案子,三國警方都無法破解的詐騙案,被他以一人之力破了。
那是整整兩個月不眠不休的高強度工作,雖然令他的名聲傳遍歐洲,但也讓他鋼鐵似的身體變得虛弱。
就那樣,福爾摩斯回到倫敦之后又接了一個委托案,經歷了五天五夜的高強度工作之后,在里昂病倒。
華生將一切事情串聯起來,覺得福爾摩斯很不對勁,然而福爾摩斯自己卻還稀里糊涂的。
華生看著福爾摩斯,生平第一次覺得麥考夫有時候吐槽福爾摩斯笨是完全有理由的。
現實有點刺激。
華生扶著吧臺,坐在了旁邊的高腳椅上。
他和阿加莎不在,連高腳椅上都是文件。
華生默默將屁股下的文件拿出來放在吧臺上,問福爾摩斯“夏洛克,你會想起阿加莎嗎”
福爾摩斯天灰色的眼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會想起,但自從你們都離開貝克街之后,我有點忙不過來,沒時間想。”
華生“”
華生頓時覺得不能放任福爾摩斯留在貝克街里養病,否則,他很可能會在自己離開貝克街的翌日,反手就接了新的案件。
華生用心良苦,福爾摩斯理解他的關心,所以隨他安排。
而始作俑者阿加莎,則是完全不理解,認為他沒必要這么做。
雖然她對自己給福爾摩斯造成的影響毫不知情,但并不妨礙華生感覺很復雜。
有多復雜呢
大概就是復雜到快犯心梗的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