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哪一家的。”
話雖這么說,兩人還是報上姓名,果不其然看到對面的禪院直哉再度變了面色。
一會生氣一會裝和解一會又憋屈的。
內心戲這么豐富,這家伙還真忙啊。
真理已經對這種沒意義的對話失去耐心,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再繼續待著這里也沒意義。
她不再理會這個看她時眼神總讓她有點發毛的禪院,拉了一下好友,踩著碎地板就朝外走。
帳之外,人群被隔離在距離寺廟入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門口在他們對付咒靈的這段時間里,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或許是這一帶的輔助監督或者窗的人終于出場干活,又或者是本來答應寺廟方會“妥善處理”的禪院亡羊補牢。
不管怎么說,秩序有人維持是好事。
夏油杰從后面追上來,這回他身后總算沒有再跟著誰,看來御三家的少爺終于放棄了和他們繼續糾纏。
兩人趁沒人注意溜出帳,夏油杰再度掏出手機通知夜蛾這邊的情況,真理在一旁也拿出手機,考慮著一會該怎么和學校的老師解釋兩人短暫的失聯她一打開手機,就收到了來自班長的聯絡郵件,得知由于學生沒有到齊,學校租的巴士還在停車場等待,于是決定先回復對方,表示自己和夏油“很快就會趕到”。
回復完郵件,真理剛放下手機,立刻就注意到有人正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她朝陌生人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名身穿職業套裝的短發女性,見她抬頭,女人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友好地笑了起來。
“我是負責本次案件的窗的成員之一,兩位就是這次前來援助的咒術師吧”
短發女性這樣自我介紹道。
在詢問了基本的情況,確認咒靈已經被祓除或者說是打包帶走,不會再有問題后,對方就十分善解人意地將整件事定性為路過的咒術師發現咒靈,于是友情伸出援手,絕口不提這里面有關禪院的部分,以及眼前的兩位咒術師甚至都還沒入學高專這一事實。
“既然咒靈已經被祓除,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就好。”
窗的女性最后總結道,“后續如果有什么問題,我們會直接聯系兩位的引薦人,一級術式夜蛾正道先生。那我就先失陪了。”
她微笑著朝兩人點了點頭,轉身徐徐離開。
真理盯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看了好幾眼。
“怎么了”夏油杰注意到她的反常,忍不住問。
“沒什么。”
真理搖搖頭,收回投注在女性身上的視線,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那個人稍微有點特別。”
女人的靈魂有點像不太明朗、沒有月亮的夜空,在一種暗沉的主色里,漂浮著星星點點其他材質與色彩。
“特別啊”
夏油杰也看向對方離開的方向,“她額頭上的縫合痕跡確實很顯眼,不過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什么。”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再次開口時,聲音略微帶了點古怪
“以前好像也說過,有時候真想看看真理你看到的景象。如果我也能看到的話,可能就會比現在更理解你的想法了吧”
真理抬頭去看好友,夏油杰面上看不出端倪,情緒卻明顯有些消沉。
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少年突然的愁緒,不太確定這種時候是否應該出演安慰,在沉默之后,只能搖搖頭,說出和小時候一樣的話。
“也許還是看不到更好。”
真理心情復雜地注視著面前的夏油杰,“杰如果能看到的話,應該就不會是現在的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