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他拽過春野櫻的手腕,先一步推車走在前面。
櫻踉蹌半步,迅速穩住身形,被迫抱著已經被裝進袋子的蘋果跟在甚爾的身后。
驚愕道“怎么了”
開路的甚爾倏然止住步伐,用松開握著車柄的大手奪過紅富士再放進車筐,沒等櫻搞清楚狀況,手一歪,兩人帶著車就都扭進了靠近外側貨架的拐角。
他低頭對著櫻說“不是想做烤蘋果嗎那先得買個烤箱吧。”
那排貨架上擺放的,則正是五花八門的烤制用品。
櫻怔住半晌,看看她不甚了解的現代烤箱,看看購物車內圓滾紅潤的紅富士,再微揚起脖頸看黑發黑眼的禪院甚爾。
好久后,才垂下頭,輕輕地說“嗯。”
立川競輪場。
孔時雨在場館里找到禪院甚爾時,后者投注的自行車競輪比賽已經結束。
他多留了心眼聽賽事結果,就是等著像現在這樣貓腰去看禪院甚爾手中投票券的數字,果不其然,選擇的兩名選手的排名都沒有一個是沾邊的。
順勢坐在了后排的空位置上,看著面色不善的男人說“又出來送錢啊。”
甚爾高抬胳膊把投票券向后送“看清楚,只下了一注一百元的,還沒坐電車到這里的車票貴。”
嚯,該說不愧是被養在高校三好女生的手中嗎
誰知甚爾的下一句是“昨天和櫻出門來著,錢包好像落在她那了,嘖。”
孔時雨果然還是原汁原味的那個人渣,是連漂亮可愛善解人意的女高都拯救不了的人渣。
“你現在還住在春野小姐那里”
“啊。”甚爾收回長臂,重新挎回身側的椅背上。
對春野櫻初印象頗佳主要很感謝女主人沒有責怪他擅自進入公寓的孔時雨在想,前者究竟知不知道禪院甚爾這家伙是什么賴皮無良樣的。
說到此,那女生似乎還是在學校中被孤立了,也沒有和長輩們住在一起,收留禪院難道是為了填充寂寞
“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甚爾目視著下方正被清掃的賽道場地,繼續說“那天看到櫻的時候表情就很怪。”
沒聽過當中介還要掌握表情管理的韓國人
單刀直入“她是東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側身看過來,“你在偷偷腦補她遭遇了什么”
孔時雨徹底噎住,他總不能說自己先入為主把人家當做是因學業長相兼優,而成為校園暴力受害者的吧。
“她是高專的學生,那你”你這個術師殺手寄人籬下又在想什么
話題被帶走,甚爾也無所謂,總之解除孔時雨的誤會就行,他最近覺得這家伙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審視重犯的。
“沒有咒力,她只是個普通人。”甚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我在她的面前放出過咒靈,她看不到,也感覺不到。”
此時激情高昂的賽事解說正通過喇叭調動著氛圍,競輪即將進入下一場。
時候不早,館場外的云已被落日的紅光浸透。甚爾覺得今天外出活動的時間差不多了,翻翻褲兜,只有一個五十日元的鋼镚被孤零零地捏在手里。
收起可憐的硬幣,他手指一勾,像表演魔術似的,從腳邊變出了個手提紙袋遞給孔時雨。
摸不著頭腦的孔時雨接過,拿到手后就提在雙手間往里看究竟是什么東西,還值得讓禪院甚爾在這搞神秘,隨后他隱約在一次性的圓形飯盒中看到了蒸蘋果。
雖然四周的果肉都已變得軟趴趴的,但本體還是紅蘋果吧。
“這是”他看向甚爾。
甚爾“櫻送給你的烤蘋果。”他沒說出春野櫻的原話是感謝孔時雨先生對他平日的照顧。
同時對著孔時雨攤掌伸手,理直氣壯地說“貨到付款,來回的車費報銷下。”
“”
今天也是孔時雨想解除和禪院甚爾合作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