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抬頭去看甚爾想征詢意見,仰起頭后,才發現對方也在看她。
甚爾一副了然的樣子“想去的話,就去那里好了。”
和文緒阿婆道別分開后,櫻跟著甚爾移向車站,說來還好出來的早現在還不算通勤最擁堵的時候,出行的人尚且還少,不清楚路線的櫻打量著四周,徐徐走在甚爾的身后。
“甚爾知道那個神社在哪里嗎”
拿著車票的甚爾“現在才問已經晚了。”
他又說“不過給你個機會,如果擔心我領的路不對,現在趁列車沒來,還可以選擇離開。”
“在說什么傻話,明明說好是出來玩的。”櫻睨過去,“就算走錯路也無所謂,我們還可以去其他的地方。放心吧,以我的記憶力,不管是到哪里,最后都能夠順利回到公寓的。”
“真是厲害的醫學生。”
“當然”
交談的過程中新干線的列車便到了,兩人挨著肩坐在一起。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高樓建筑,櫻有些入神。
他們上車的位置離上野并不遠,目的地到的很快。
離開列車站臺后,沿著路標往北走,視野中白里透粉的梅花就漸漸多了起來。
“咦,是要分開進去嗎”
櫻指著通往高處正殿的兩條樓梯,入口處分別立著“男坂”和“女坂”1的木板,看著自覺按性別分開的來客,問向甚爾。
“嗯。”
“那好吧,里面見。”
說完,櫻先踏上了女坂的樓梯臺階,順著一路盛開的白梅,走向上坡處的天滿宮鳥居。
彼時的太陽掛至半空,通透的晨光一路無阻地照在步步升高的石階上,有麻雀銜在樹的枝頭,聲音嘹亮。
走到盡頭時,就見一身灰黑的甚爾已經站在入口處了,目光正筆直地注視著女坂的出口,在等待著她,于是櫻快步過去。
明明是周二的早晨,來客卻只多不少。
當櫻發出感慨后,甚爾馬上為她解答“因為這附近就是東京大學。”
哦,原來還挨著高等學府。
穿過偏門,人影憧憧的神社附近是手水舍和留愿的繪馬掛。
櫻和甚爾都沒有需求,粉發混在梅花間的少女便指指后面的殿閣與庭園,指揮起來“走吧走吧,穿過去似乎還有廟會。”
觀看完太鼓節目,他們又逛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店鋪。
現下是甚爾被櫻派去買合格甜酒。
旭日當頭,呼出的氣體不再如清晨般花白,甚爾站在甜酒攤前,顯眼的身高使得他在等購隊伍中鶴立雞群。
好像是從公寓的門被合上時,他就處在了一個不清醒的狀態,外套兩邊的口袋里各自裝了個飽滿的蘋果,受著地心引力影響而下沉的重量在告訴他這不是夢。
“甚爾”
而這場看似虛無縹緲的夢境的制造者,正在呼喊他的名字。
聽到櫻的聲音后,甚爾馬上轉身,靠著頗佳的眼力看到了急切向他跑來的少女。
一手握著手機,圍巾纏繞下的臉頰和鼻尖微紅,可櫻卻面露不堪,當甚爾離開身前的隊伍大步迎上對方后,只聽道“高專一年級的學生出事了,我得回學校”
沒有什么可猶豫的“我送你過去。”
櫻搖頭拒絕,有些微微濕潤的眼睛望過來“我自己過去就好抱歉,明明是我約你出來的。對不起。”
“”
那兩個蘋果的重量,仿佛在此刻轉移到了他的心臟上,供氧的速度在變慢,就連最基本的呼吸都變得沉悶無比,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了又松、松了再握緊。
櫻“那我”
這不是夢。
甚爾向前一步,握成拳頭的右手置于櫻的腦后,輕輕地松開覆上。
他聽到自己在說“你不用向我道歉。”
“我在公寓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