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強烈的痛楚,恩維爾從又一個噩夢中驚醒,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來緩解自己此時的慌亂。
從湯姆里德爾消失蹤跡后已經是第六天了,持續的高燒讓恩維爾選擇將自己蜷縮在房間里。自那次瘋狂后的第二天他就一直待在這里,一步也沒有邁出去過。
睡夢中他在朦朧間回憶起里德爾溫柔的為他清理身體,梳洗穿衣。他抱著自己走出了有求必應屋,然后輕輕的將他放在了寢室的床上。覆蓋上被子的動作輕柔而帶著安撫的意味,最后,他在親吮著恩維爾的雙唇后齒間用力,在滿意的品嘗到熟悉的血腥味后才轉身走出門去。
他身體的各處依舊在疼痛,得益于希爾蒙特家族的抑痛能力他總算在持續的高燒中挺了過來,那幾乎去了他半條命的索求方式往往讓他只要想起就遍體生寒,直至變成他的夢魘。
自己跳入的陷阱讓他嘗到了苦楚,他的放肆將自己置于痛苦的深淵,他或許該慶幸里德爾沒有對他使用一念皆忘亦或是奪魂咒,否則他現在一定不會躺在霍格沃茨的床上過著稱得上“安逸”的生活。
撫上自己的脖頸,恩維爾的指尖描摹著上面疊加的齒痕,紅色的血痂在他碰觸時發出預警,提醒著那些并不僅僅是夢境。
幾乎一整個假期恩維爾都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期間阿不思來找過他很多次,甚至紐特聽聞消息特地從國外趕回來也只是聽聞了恩維爾的聲音,然后被幾句話簡單的搪塞了過去。直到格林德沃選擇了翻窗戶這一行徑后恩維爾才被自家教父提著后脖領子親自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看著門外一臉擔憂的紐特,恩維爾勉強的堆起一個安撫般的微笑,可這般的舉動卻襯得他脖頸處的齒痕更加刺眼。
“看來是得逞了。”格林德沃的言語間帶著諷刺:“我的提醒你是一點沒聽進去。”
恩維爾低著頭沒說話,已然僵硬的笑容在格林德沃的言語刺激下根本支撐不下去,隨著他漸漸斂起的眸子,陰郁的氣息瞬間將他籠罩了起來。
紐特剛想開口說什么,可當他看到格林德沃的眼神時又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試圖將恩維爾拉到自己身邊的手在碰到對方的指尖時就因著那條件反射般的眼神愣在原地。
他在恩維爾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
這樣的反應讓意欲再次開口的格林德沃陷入了沉默,微微瞇起眼睛開始認真的觀察著恩維爾脖頸處的傷痕,看那愈加危險的目光仿佛想要就地直接扒開檢查一樣。
“恩維爾。”阿不思終于開口了,他的眸子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和藹,濃烈的威壓讓人感到一陣窒息:“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對么”
恩維爾在短暫的沉默后搖了搖頭:“我只是賭錯了一件事,父親。”似乎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話是對的,恩維爾像是肯定般的又點了點頭:“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只是我信錯了人。”
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恩維爾伸出手主動的攥住了紐特的手心,身體隨著肌膚的碰觸而開始顫抖,這樣的反應顯然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在一陣持續的沉默中,恩維爾感覺到自己的后脖領被放開,那種解脫的感覺讓他長舒一口氣。隨后在紐特少見的目光中,恩維爾被他一路拽到了曾經塔樓的那處閣樓。
“我已經沒事了,紐特。”多次嘗試想要拽回自己手掌的恩維爾感到了一陣無措,他的身體在抵抗著這樣的碰觸,盡管他已經無數次的告誡自己面前的人是紐特斯卡曼德,不是那個人。
“你的繆斯呢”坐在閣樓的飄窗處,紐特放開了恩維爾的雙手:“你從前一直和她形影不離。”